哥儿又想去做什么,只管说来。往后你不管去哪里,我总跟你一处的。”
柏杨这好大一番铺垫,想来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已经有了打算。薛蟠自然不会察觉不到。
“上回那件事之后,朝中如今人人安分,京城里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操心了。听林祁的意思,消息正逐渐传往全国各地,恐怕又将引起一番震动。这震动之中,总难免生些乱子。因此尚虞备用处正欲派人前往全国各地,秘密巡查地方。若有异动,也好及早发现。你瞧着这差事如何?”柏杨道。
“恰正合杨哥儿的意。”薛蟠说,“你已经应了?”
“尚未,总要问过你的意思。”柏杨转过脸道。
薛蟠面上笑意更甚,“杨哥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两人含笑对视,都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情意,眼神便霎时缠绵了起来。片刻后,薛蟠上前握住柏杨的手,拉着他往西院走。
两人的脚步都有些急促。说来好笑,明明已经相处多年,有时候会感觉老夫老夫,彼此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唯余安宁与平静。但有时候又仿佛情意正热,对视时彼此眼中都像是藏着火焰,将对方灼烧。
但两人都并不觉得如此有什么不好。
柏杨想,如果能够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别说七年之痒,七十年也可以这样过下去,不会厌烦。
……
薛蟠既然决定要出京,索性就将京城的生意,都交给了薛蝌去打理。反正如今金陵的薛家散了,而京城这边只得几个人,也不必分哪一房。这些生意交给薛蝌去锻炼一番,未尝不好。
薛蝌原本带着妹妹进京,未必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他自己倒不好开口。——当初虽说是薛蟠主动将他推出来的,但细细追究的话,他这个家主之位,实是从薛蟠手里夺过去的。如今金陵那边的人心散了,他又到京城来,倒像是专门觊觎薛蟠手里的生意。
等薛蟠从房里退出来,便见柏杨立在门口的树下,正含笑远眺,他走到柏杨身边,问,“杨哥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