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是。”缇红提了裙摆,走到下首坐下。
“他们都走了?”
缇红颔首,道:“您不用管那几个木头疙瘩,不理他们,一会儿他们想通了自会明白您的苦心。
那几个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一群倔驴。”
“唉。”栖圣君长叹:“其实不怪他们有此念头,小尘儿此事做的确有些欠妥。
老夫虽当她一声伯父,然她如此做我也不好说什么。”
缇红犹豫了一会儿,安抚道:“圣君,您也别难过。
楼主她是自鬼门关走回来的人,自然行事与以往会有所转变。
纵然有圣君您呵护,可她到底是失了父亲又背负数百人命血仇。
如今疏星楼重建,大家生死未来皆是她一肩挑,故求稳是第一要事。
即便与常情有所相悖,然救人之事怎么说呢?
讲句不中听的话,救是人情,不救是本分。
如同楼主所说,疏星楼本为隐世之家,重点不就在一个隐字么?再说,老楼主遇难,何尝又不是当年急公好义施济他人结下的仇?
世间从来不缺能人,怎知这里面没有一两个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闻言,栖圣君陷入沉默。
他明白,缇红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不无道理。
浥岱山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心里一时更不是滋味。
他恨在查找凶手一事上,自己什么都帮不上。更恨自己出关晚,错过了营救时机。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好邀月峰,不让浥轻尘有后顾之忧。
再者,他也不是说真的就看不上百里素鹤。只是关于此子的身世,他总是比旁人多知道几分。
不让他们靠近,不过是想让浥轻尘往后的日子能少走弯道。
那条路,没有那么好走。
想到这里,从袖袋里取出信,再次翻看。也不知是他看多了所以眼花还是着,瞅着瞅着这字迹似乎有了不同又似乎没有问题。
越瞧,心头疑惑越重。
缇红不解,试探性的问道:“圣君这是怎么了?”
“无事,可能是老夫眼花。”栖圣君有些心不在焉,道:“你稍后给小尘儿去一封信,让她诸事小心。”
“楼主特地飞信回楼,想是她那边情况有变,所以才会如此着急。我看我还是现在就去,免得晚了耽误楼主大事。”
“也成,你就去吧。”
“缇红告退。”
栖圣君颔首,抱着信看了又看。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在他心头,迷雾般遮遮挡挡挥之不去。
倏然,他起身走卧室关了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