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长久以来对你的隐瞒,以及,接下来要对你坦白的这件事,暂时还必须瞒住你所认定的伴侣……”萨拉查的语速十分和缓,带着并非是故意为之,而是在岁月的沉淀之中积存在骨子里的慢吞吞的,拖长了的,有如华丽的咏叹调一般的长音。
同样是如同血液般鲜红的两双眸子终于定定地对视在了一起,一双带着决然和坚定,而另一双,却是澄澈得宛如西西里岛的晴空。
“well,前者的话,我还可以托大地接受。不过如果说到后者嘛……”维斯法尔率先移开了视线。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魔王陛下这才继续说道:“那么我想我也应该负有相当程度的责任才是——因为我对西弗勒斯,太过纵容了。大脑封闭术的学习即使有我在一旁指导,相信也未必会是绝对轻松的,如果是两年以后的西弗勒斯,我想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高的效率学会这门以困难著称的课程,但是现在的他,想要掌握住与两年后的他应该达到的水平持平的程度的话,说实话,的确会很勉强,而且很辛苦。正因为如此,即使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对我的重要性而言,大脑封闭术对他已经成为了一门必修课,我却依然无法狠下心来去要求他将其掌握——我太过,在意他了。”
毫不犹豫毫不迟疑也毫不避讳地在自家先祖面前承认了自己对恋人的在意,维斯法尔眼中深思的光芒愈发幽深闪烁,“我的情感不应该影响我的判断,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得更为清楚。但是,我是第一次遇见自己的理智无法支配情感的状况——我想,这或许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证明,西弗勒斯对我而言,比我想象的更加重要……重要到,我可以为他,放弃一部分并不能对我的存在本身和世界观构成过分影响的原则。”
萨拉查沉默地仔细聆听着后裔的倾诉。他知道对方所陈述的这些只是事实而已,而显然对于这些既定的事实,他家的这位后裔并未感到任何的威胁和不妥当——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只是他想找个人来分享自己身上最近发生的种种变化和由此衍生出的种种问题和最终得出的结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