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要挺不过去了吧……
霍格沃茨城堡八楼的校长室里,白发白须的苍老巫师颓然坐倒在宽大的座椅之中,以手撑额,默然无语。
他的面前摊开摆放着几份在英国巫师界颇有影响力的主流报纸,上面无一例外地将此次的魁地奇恶意作弊事件当做了头版头条,巨细无遗地进行了报导……
邓布利多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似乎瞬间又老了十岁。
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偏离了自己最初的方向和立场了呢?甚至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或许是从那个会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叫自己“哥哥”的小女孩苍白而冰冷地倒在自己面前开始;或许是从自小便只会用钦佩憧憬的眼神注视自己的弟弟将拳头毫不犹豫地砸向自己鼻梁开始;也或许,是从那个俊美优雅的少年毅然决然地转身,选择独自一人背负起原本应该属于两人的罪与罚开始……
邓布利多只知道自己走上了与昔日恋人背道而驰的另一条路,从此两人再无丝毫比肩的可能。
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是在懦弱地接受着那人的付出和退让的同时,又狠狠地背叛了对方。他知道,是自己遗弃了二人共同的梦想和信仰,从此披上名为白巫师的华丽外衣,与对方,一别已是经年,再见便是不死不休。
邓布利多其实比谁都清楚,在那场决裂之中,能够被归咎到盖勒特身上的,究竟,有几分几毫。所以他的办公桌上总摆着一副空空的相框,所以他衣着书味一天比一天奇怪,所以他对味道诡异的甜食产生了近乎偏执的喜好……
这些,其实只不过是他的变相自我赎罪罢了。只是他不说,那么就谁也不会知道。但是起码,只有去做了以后,他才能求得片刻的心安理得——如此,而已。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邓布利多才忽然发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仿佛忽然之间,全部都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