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夫人不爱听这话,皱眉道:“母亲处理的对,我没怨言。既是她们贪婪在先,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伺候二十多年又如何,还不是个个狼心狗肺的指望从主子身上刮钱,临走了再给他们钱?真叫他们不知道自己老几了。”
贾政听此话,冷着脸不语。他本来是想安慰媳妇,岂料被她呛声了。好好端端的,他真是没事找事。又觉得那周瑞家的伺候王夫人那么多年,也算是尽心。别人怎么说他没什么,连她自家的主子也这样,可真叫人心寒。贾政甚至怀疑王夫人对自己也没有情,或许他们之间所谓的夫妻关系不过就是形式罢了。得亏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不是,将来若是有一天他出了事儿,王夫人许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物。贾政越这么想越觉得自己的妻子无情,心如蛇蝎。他躺不住了,起身麻利的穿衣服便走。
“你去哪儿?”王夫人不解
“书房,”
“天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还有政务没处理完。”说完这句,贾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王夫人气得踹了榻上的被,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腿,瞪眼到天亮。
次日一大早儿,丫鬟就兴冲冲的来报王夫人,宫里头来人了。王夫人打了个冷颤,穿好衣裳,速速出门去迎接。走到半路上,被金钏堵个正着,她笑嘻嘻道:“太太这么急去哪?”
“宫里头来人了?”
“来了,可没往这便来,去了赦老爷那儿。”金钏答道。
王夫人蹙眉,纳闷的念叨:“竟不是找我的。”转身要回去,走了两步突然堵住脚,改道去了贾母那里,大女儿贾元春就住在贾母房后边的抱厦里。
贾元春刚起来,丫鬟给她梳头,见是母亲,赶忙起身相迎,笑问她何故这么早来。
“不放心你,来瞧瞧。”王夫人慈祥的拉着贾元春坐下,夺了丫鬟手里的桃木梳子,亲自为女儿梳起头来。“叫我想起你小时候来,机灵鬼,最爱叫我给你梳百合髻。”
王夫人见贾母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动了她,赶紧加把火:“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里离外面的事儿都交给她般的,都是极为妥当的。许是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宽松了她,叫她助长了贪婪的心思。老祖宗放心,我回头必狠狠地罚一罚她,叫她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