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异能力的话,是件好事啊。]
她喉咙里轻轻哼着歌,是三木露风的《红蜻蜓》,津岛夫人也喜欢欧美的童谣,但从小环境并没有对这些有太多接触,倒是和歌、长短诗是听着长大的,也受到过专门的教育,古老的宫调如数家珍,仆人路过都恨不得驻足侧耳倾听。
她是位很有才华的女子。
“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啊,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啊?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桑树绿如阴,采到桑果放到小篮,难道是梦影。”
[快些长大吧,快些长大吧。]她想,[你要像鸟雀一样,拥有比谁都强健的双翼,飞得比天空的华盖还要高。]
只有那样,才能飞出牢笼。
孩子在十个月后如约出生了,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儿,孩子在出生的时候,是不会知道有没有异能力的,有些人甚至在中年以后才得以确定能力,但等到孩子脸上的红与皱巴退去,她丈夫的态度却变得古怪起来,似乎对孩子有很大期待,又似乎在畏惧憎恨这个孩子。
他被取名叫修治。
“哎呀,那不是——少爷的名字吗?”
“慎言,老爷不让提。”
“泽川管家都不说话了。”
她站在壁橱后面,夜叉化作虚影,悄悄潜伏在房梁上,夜叉的耳是她的耳,夜叉的眼是她的眼,夜叉即为津岛夫人本身,她听见了那些隐瞒着她不曾知晓的窃窃私语,[津岛修治]姓名的另一重含义钻进她的脑袋里。
夜叉潜入津岛原右卫门的书房,拉开隐秘的抽屉,映着一位少年的脸。
[找到了。]
夜叉无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照片的模样,是一位非常英俊的少年,五官依稀可找到原右卫门先生的影子,但更多的则是……
[已经可以猜到修治君以后是什么样子了。]这是她的第一想法,但想着想着却总是带有让人无法呼吸的心悸感,尤其是发现密密麻麻写满“津岛修治”四字,那些字挤满了本子条条框框里的每一条缝隙,包含在文字中的沉甸甸的恨意,让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开始尽自己所能打听另一个“津岛修治”的事,宅中清楚他的一些人都被清理掉了,剩下的则是不能动的,就连原右卫门先生都不知道夜叉与津岛夫人的五感互通,更不要说其他人,只要是避开她时,下人偶尔会聊些与“津岛修治”相关的话题,此外,还有津岛原右卫门自己,他自虐一样地留着“津岛修治”的资料,把他的存在痕迹从古宅中消除了,却又锁在了一方天地间,日日夜夜面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