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太太说死不死,如今在家里又病的要死要活,到底也是死不成的。
荣菘淮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不止,荣夫人又与他哭诉,“玥儿那个孽障,如今也不晓得怎么了,金钗玉环不肯上头,金玉古董皆令丫头撤了去,每日礼佛念经,我说了几遭,竟是连听都不听……当初,我挣命一般生出这个孽障,如今果然要操碎了一颗心。”心里不是不埋怨丈夫想的这主意,自来结亲哪里的女方攀着男方的理呢。
若是双方皆有意,女方主动些也无伤大雅,如今女儿却是在众诰命夫人面前被林太后回绝了亲事,且不说如今家中的形势远不如前,便是日后女儿说亲,怕也要降一个等级了。
荣菘淮哪里有空去体贴女儿委屈,不耐烦道,“你多哄玥儿几句便罢了,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不过一时抹不开面子耍小性儿而已。”
夫妻多年,见丈夫这般苍老憔悴,荣夫人心里也十分不好受,道,“老爷也莫急,依我的短见,还是想个法子见贵妃娘娘一面的好。”
荣菘淮一声长叹,“谈何容易。”陛下已是疑了荣家,现在去宫里给荣妃请安,哪怕光风霁月、光明磊落,怕昭德帝亦是不肯信的。
帝心已失,荣菘淮又不是什么翻云覆雨的厉害人物,便是荣家,也不过暴发几十年而已,实在没好法子,荣菘淮道,“你去好生伺候老太太,娘娘在宫里,好歹有二皇子傍身。陛下念及旧情,总会心软。”
荣夫人一叹,只得又去老太太屋子侍疾。
不仅荣家不好受,便是林二太爷,这些日子,也是忐忑不安、辗转反侧,生怕林翊寻他麻烦啥的。
林二太爷无甚才能,却十分自负。他颇为担心,却又要死要面子,不肯承认,私下又与荣菘淮交好。荣菘淮在谢国公看来是既没脑子又是个瞎子,不过,与林二太爷比起来,荣菘淮却又显的智慧超群了。
这次吃了林家的亏,帝心全失,荣菘淮怎能不恨林家。他先时交好林二太爷,便是想给林太后与林翊添堵。如今林二太爷如同得了被害妄想症一般的怕遭遇林翊报复,荣菘淮眼睛微眯,劝林二太爷,道,“林公爷虽然爵位高,你到底是他嫡亲的叔叔,怎么着也得讲究个祖宗家法呢。便是你白身过去,林公爷亦要恭敬以待,方是当年林老公爷的家风呢!”
说着,荣菘淮打量着林二太爷,道,“想当初,你也是帝都有名有姓的人物儿,你出门,谁不给你林二爷的面子。如今好容易熬到年高德韶,怎么倒连个小辈都不如了!”
林二太爷被荣菘淮挑拨的气势万千,早将先时的忐忑难安抛诸脑后。
话说林二太爷生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