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震惊于我得出的答案,甚至开始质疑一直陪伴着我的眼睛以及魔杖之时,那个孩子已经回过神来,询问我他身体的状况了。
我没有回答。
我怎么可能回答?
那个孩子没有放弃,继续追问。他告诉我,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他告诉我,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那对他而言,什么事情是‘大不了’呢?
他现在的身体,糟糕得甚至活不到三十!
我运转大脑封闭术,不想让他看出我的任何一丁点情绪。
然而没有情绪或许就是一种情绪,那个孩子敏感地注意到了,他放柔声音,看起来想安慰我。
啊哈,安慰我?
难道我看起来需要他的安慰?或者需要安慰的难道是我?
我从来都知道,命运如此不公。
我从来没有想过,命运竟能不公至此。
恍惚之间,我听见那个孩子的声音。
他告诉我,如果我想知道,他会告诉我他的全部秘密。
那个孩子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我,翠绿的眼睛闪烁湖水一样澄静的光泽,美到无与伦比。
如同邓布利多所说的,如同我自己所见的。
这个孩子信任我。
这个孩子亲近我。
我几乎想答应了。
只是几乎。
最终被我说出口的,是冷漠的拒绝。
因为心底忽生的怯弱。
那一刻,碧绿的眼眸在我面前,因失望而黯然蒙尘。
两个人的心思
这是万圣节前的一个周末。
昨天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折腾到凌晨四点的哈利正在床上酣然而睡。然而很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就打破了属于地窖的静谧。
银青帐幔中的哈利被吵醒了,他艰难地从疲惫中挣脱出来,掀开被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开门:“谁……德拉科?你怎么这么早?”他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手揉揉脸,却揉不去满脸倦容。
站在门外一身齐整的德拉科纠结地看着哈利,他说:“事实上,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哈利。”
“噢……”哈利带点懊恼痛苦地嘟囔一声,侧身让开地方,“先进来吧,德拉科……等等,等等。”
他说着,抽出即使睡觉也带着身上的魔杖,对着寝室内的家具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