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他艰难得从被压得窒息的喉咙中挤出一句话。
闻言,那个东西立刻被人拎着离开了马骥的身体,他这才看清楚,原来正是那个在他昏迷前叫他“阿娘”的孩子。
那个孩子果然长得很像浮沧,只是因为年纪还小,所以五官都十分稚气,可是只要把两人放在一起,无人会说他们不像。
这个孩子抽噎着,眼睛肿的像是两个桃子,看样子是哭了很久了。
他抽抽泣泣地揉着眼睛道:“阿娘不要死,念容不偷偷来看阿娘了,只要阿娘好好的,以后念容再也不敢来了。”
这般颠来倒去的话就更让马骥头昏了。
眼见马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弄得脸色惨白,鬓边甚至都沁出冷汗了,小山便知他现在是不能听浮沧和念容父子剖白了,于是提议道:“我看马郎君身体还十分不适,不如先让他休息一晚,等到明天他身子好些了,我们再来把这一团乱麻理清楚如何?”
马骥闻言,便强忍着炸裂昏沉的脑袋,对小山点了点头。
浮沧固然有千言万语要辩白,但眼下也不想伤了马骥的身子,自然是答应不迭,只是念容仍有不舍,但被他父亲拎着,便也恋恋不舍的退出了房门。
这三人一离开马骥的房门,浮沧便第一个变了脸色,他一把将儿子丢在地上,目光森然地盯着小山,口中冷冷道:“郎君做事似乎过了些吧?”
这时他已经完全退了在房中的柔和,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冷漠阴戾的气息,眉眼间像是随时蕴藏这一场雷暴,隐含霹雳,寒气森森。
小山却浑然不惧,他从地上拉起揉着屁股的念容,轻笑一声:“龙君过誉了,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小龙君要买东西,我就卖给他,怎么能说过分呢?”
“你——”
“龙君,许久不见。”师傅的声音蓦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小山便得意地朝浮沧抬了抬下巴,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脚步轻快地就走向了师傅。
浮沧见师傅明显就要包庇自己小徒弟的护短模样,只能把涌上心头的怒气强压下去,垂下凝结成寒冰的双眸,恭敬地向师傅叉手一礼,“见过帝君。”
师傅柔和的眼波落在躲在自己身侧的小山身上,脸上带着纵容的笑意,“即便你不喜欢龙君的好意,也不要和龙君开玩笑啊。”
一听师傅提到“好意”,浮沧便知自己对唐家这出居所动的手脚被人发现了。于是强被压制住的怒火也消除了不少,毕竟不经主人同意就给唐家布下回避生人的阵法是他理亏在先。但要让他放着帝君这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