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郎不妨这话题又转到了自己身上,他抱着被子坐在床榻里侧,像是个小可怜般垂着头发,缎子一样的秀发堆叠到了枕头上,好似一堆青云,季玄映的眼睛闪了闪。
“唔,我们狐族取名字很随意的,我因为是母亲的第九个孩子,所以就叫做九郎了,这个既是乳名又是大名,嘿嘿,很简单吧。”
季玄映扬起俊朗的剑眉,勾起唇角,认真地说:“怎么会呢,九是极数,阳气盛大,这是最宽宏的名字了,又朗朗上口,我觉得九郎甚好。”
小狐狸哪被人这样夸赞过,白净的脸上砰的浮上两朵红云,他慌慌张张地低下头,满头青丝像水一般从他肩头流下,掩盖住了他羞涩的表情。
季玄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正欲再说两句逗逗这个单纯的小狐狸,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陈郎昨晚睡得可好?”
随着熟悉的女声响起,季玄映嘴边的笑意荡然无存,他轻轻“嗤”了一声,听得一旁的黄九郎后脊背一凉,才懒洋洋地答了一声:“凑合。”
门外的女声顿时焦急问道:“昨夜是歇得不好吗?不知我们是哪里侍奉不周?”
季玄映眯着眼睛,懒散地往在床围上一靠,随手取来一个床边压枕的玉如意把玩,漫不经心道:“其他的早就习惯了,只是昨晚房中的熏香是不是换了?”
黄九郎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熏香?”
看得季玄映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门外的女声忙道:“是奴婢侍奉不周,此处因为临水,所以格外清寒,奴婢就自作主张,没有点郎君用惯的信灵香,换了驱寒的辟寒香,没想到使得郎君不能安睡,都是奴婢的罪过。”
季玄映颠了颠手中的玉如意,衡量着自己若是用这个玉如意去砸门外的侍女,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砸晕,嘴角逸出一声轻笑。
黄九郎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笑了。
季玄映用外面的人听不到的音量把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说给黄九郎听,黄九郎皱着好看的眉头,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这个侍女的原型好像是鳄鱼,这个玉如意太脆了,可能砸上去之后的力度还不如给她挠痒痒大呢。”
季玄映听了,一脸无味地把玉如意丢到一边,然后在门外的侍女忍耐不住,就要准备再敲门的关头,扬声道:“明天换回信灵香就是了,你先下去吧,我有需要会叫你的。”
于是这每天必会上演的问候,便在季玄映的敷衍中再次结束了。
听到了侍女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渐至不闻,黄九郎才舒了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