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话就简单多了,一条路围着半山腰绕一圈就到了。因为裴籽言脚上有伤,所以陆绎就让人抬了轿子过来。
她眼上遮着布,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由他直接抱上轿子,扶着她在轿子里做好了。
没了视力,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敏锐。她能听到他的心跳,触到他的脉搏,还有那因为负重而急速升高的体温。
此时此刻,他终于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电视剧里的一个男神,隔着冰冷冷的屏幕,无法触摸。
陆绎见她坐好了,便抽身要离开。这轿子并不大,坐两个人就很挤了。
裴籽言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她反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她并不想让他离去,她觉得如果此刻让他离开了的话,他们的关系就又会变成之前那样了。
镜中月,水中花,一碰就会梦碎。
陆绎睁大了眼睛,他之前还在泛酸,还在懊悔,可现在,这一切情绪都消失不见了。
半跪在了轿子里,他努力地缩小着自己所占的面积,不去碰到她的脚伤。将自己另一只手覆了上去,他希望此刻她不要再感到害怕。
昨晚他没能保护她,但是现在,他在她身边了,就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她。
岑福再一次表现出了高度的自觉,他让人连忙起轿,回了北镇抚司的宅院。
陆绎作为指挥同知,他当然是单独住一个院子。虽然有些不妥,但他并没有把裴籽言送回四所那边去。
四所的姑娘能打的没几个,都是些花拳绣腿,哪里比得了自己。即便知道刺客不是冲她来的,但他就是后怕。
在轿子里裴籽言靠着陆绎睡着了,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好不容易有机会放松。跟他在一起,周围又那么多锦衣卫,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了。
到了他住的院子,陆绎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了下来,就怕惊醒了她。
岑福跑到前面,开了门,还顺便整理了下被子,真如老母亲一般细心。
当陆绎将裴籽言轻柔地放到床上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开了。其实下轿的时候她就醒了,她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睡那么死。
陆绎连忙将手抽了回来,将其背在身后,规矩地站到了一边,“四所的院子太远,而且我担心还有刺客,所以就带你来这儿了。”
“哦~!”裴籽言一边点头一边往四周看了看,她才发现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装饰和个人物品,唯一让她认出来的,是他另一套准备替换的飞鱼服。
“你脚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