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细细摩挲着那幅画的轮廓,秋元凉兮的眼眸泛起水雾,沾湿了半边脸颊。
……
“这个多少钱?”
“……日本人?”
“这幅画是送人的?”
“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就想起他了。”少女说:“是一个嚣张狂妄又中二的自大狂,没有什么能比这幅画更适合他了。”
……
原来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比如现在,迹部绯月把一幅画送到你面前。就像,你用一纸婚约,让我心甘情愿绑在你身边。你说对吗,嚣张狂妄又中二的自大狂迹部景吾君。
·
“小景……嘶。”
右脚磕在台阶上,秋元凉兮站在楼梯口,疼得眼泪汪汪。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人闻声齐齐地望向她,对上六双神色各异的眼睛,她宛若失了语般,霎时噤声。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迹部景吾,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来弯腰抱起仿佛被点了穴似的少女,无奈地一扯嘴角:“……笨蛋。”
秋元凉兮微红着脸挣扎:“……快放我下来啊。”
乐于看戏的迹部美幸端起咖啡轻抿了口,嘴角噙着揶揄的笑,侧过头凝视着身旁的老妇人,慢条斯理道:“母亲,您瞧我说得没错吧,这两孩子感情好着呢。看小景,多紧张媳妇儿。”
老妇人亦沾了笑意:“跟秋彦一样,懂得心疼人。”
秋元凉兮从字里行间猜测出那位老妇人的身份,应当是迹部景吾长居国外的祖母。迹部景吾祖父是在他高一那年过世的,从那时起他祖母就久居国外,再没回过国。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迹部老夫人。
念及此,她不由得更是羞赧,剜了让她出糗的罪魁祸首:“放我下来。”
迹部景吾视线虚虚落在少女磕得红肿的脚趾上,一顿,“啧”了声,还是依言放下了她。虽然偶尔看着少女花容失色的模样的确很有趣,但把人惹恼了就不好了。
双脚终于落了地的少女松了口气,顾不上狼狈,瘸着脚走下楼,唤道:“迹部夫人,迹部老夫人,早安。是我贪睡了,很抱歉。”
迹部美幸搁下咖啡杯,莞尔:“早,凉兮。”
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凝在解开两个扣子的睡衣上,眸色渐深:“一家人不用那么客套。小景说你还在睡,想着我们就是回来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就没打扰你。”
……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喂。
“……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