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小美人红颜薄命,那背锅之人还能有谁呢?下毒手的算一个,令她难产而亡的儿子也算一个。
于是乎,才从娘胎里出来的单子玦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厌弃了。
大抵也正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原主和单子玦这个弟弟打小便很是亲近,就如同两只受伤的小兽在危机四伏寒风凛冽的深冬山野相互依偎取暖、磕磕绊绊地搀扶着彼此野蛮生长。
……
世间渣男千千万,这位父皇却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了,真真是渣得花样百出,渣得清新脱俗,渣得令人咬牙切齿。
彼时,从昏迷中转醒的单子玦也听说了赐婚圣旨已下,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单若泱进来时他正大发雷霆,平日那般温柔的一个人,这会儿却像是头发狂的困兽,可怖的模样吓坏了一众宫人。
“七弟。”
一声轻唤,瞬间就将狂暴模式转变回了正常。
“姐姐……”单子玦的脸色仍是难看极了,唇瓣几乎崩成了一条直线,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下了头,满怀愧疚道:“都怪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定是我惹恼了父皇才致使他这么快下圣旨……”
“别瞎寻思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事儿早就定了。”说着,单若泱冲屋子里的一众宫人摆摆手,示意退下。
众人竟也都毫不迟疑当即离去,连点请示自家主子的意思都没有。
满宫上下谁还不知道七皇子打小就唯三公主是从呢?说句大不敬的话,三公主的话对七皇子来说比圣旨还有用。
屋子里只留下了风铃和无忧二人伺候,单若泱转身避开,叫两个丫头卷起他的裤子上药。
单子玦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眼底深处暗流涌动,“姐姐放心,圣旨虽不能收回,却不代表不能叫它作废。”
单若泱一怔,猛地眼皮子跳了跳,“你想干什么?”
“听闻林如海前两年险些一病不起,想必身子孱弱得很,怕是风一吹就要倒了。”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狠厉令人毛骨悚然。
“单子玦!”单若泱大惊失色,猛然转过身来死死瞪着他,瞥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朝廷命官,你是跟谁借的狗胆子?你以为自己这是为我好在帮我?万一……你还指望父皇能对你宽容不成?若你因此而引火烧身,莫非要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