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两人正缩在一处,脸色白惨惨的,等看见来人是他,顿时都松了口气。
智能儿忙将衣裳整理好,红着脸飞快钻了出去,余下秦钟一脸惋惜。
“难得寻个机会,好事儿却叫你给坏了,眼下这般……你可怎么赔我?”
贾宝玉立时闻弦知雅意,摆摆手将茗烟撵了出去,随即嬉笑着凑上前。
彼时,才送走老尼姑的王熙凤一回头发现贾宝玉不见了,当下就急了,慌忙叫人去寻。
谁想不一会儿平儿却脸色怪异地回来,支支吾吾道:“宝玉他……正忙着呢……”
王熙凤一时不解其意,自是要问个清楚明白,平儿亦不敢有所隐瞒,只好红着脸将那两人的事儿给说了。
听罢,王熙凤便愣在了当场。
半晌忽而嗤笑一声,“果真不愧是贾家的男人。从前还只当那真是个烂泥里长出来的白莲,如今看来竟是我瞎了狗眼识人不清呢。”
才九岁的一个小子,竟是都知道摸到男子身上去了,可真叫人开了眼了。
秦钟那小子也是,乍一看温温柔柔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谁曾想竟也是烂到骨子里的一个烂人,今儿可还是他亲姐姐出殡的日子呢。
思及此,王熙凤就不由得又想起了秦可卿。
虽碍于交情,她从来也没跟那人说过什么重话,可私心里却未必不曾想过——自甘下贱,神仙难救。
素日里那人总是一副被强迫的模样,仿佛当真是这天底下最不幸最可怜的那个人,可当真是如此吗?
若真不情愿,在贾珍那老不修的头回想上手时便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又或是以死相逼,再不济大喊一声叫人进来……法子多得是,怎么就不能自救了?
偏他们两个却能一次又一次做了那等腌臜事,瞒着奴才瞒着尤氏瞒着贾蓉,多能耐啊。
这当真是贾珍一厢情愿能干成的?
王熙凤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从前对着那人哀戚的模样实在也不忍心戳破,到底也是交好一场。
如今连着宝玉和秦钟偷摸的情形再回过头去想想,却是满心乏味,只觉这有些人真真就是烂在根子里的,没得救。
“方才都有谁知晓的,去使点银子堵了嘴。只管告诉她们,哪个若敢胡咧咧,只等着老太太扒了她的皮罢。”想起家中那个疼宝玉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老太太,王熙凤忍不住又讥笑起来,“若老太太知晓他的宝贝孙儿小小年纪就玩得如此花哨,也不知是否会气晕了过去。”
“就这德行还肖想林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