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问将薛宝钗给问了个满头包,一时之间既震惊又迷茫。
公主殿下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叫她去跟哥哥争抢家业?
可……家业不是向来只该男孩儿继承的吗?
身为女孩儿想要往上爬,除了嫁一个好男人攀上登天梯又还能如何呢?
她既不能抛头露面又不能科考为官,还能有什么法子去搏一搏前程?
“谁说不能了?”单若泱嗤笑一声,毫不掩饰那股讥讽的意味,“科考为官如今是不能,可谁还拦着你经商了?又是谁规定的家业只能由男孩儿继承?难道不是更应该能者居之?”
“本宫虽与你那兄长只有一面之缘,却也足够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就那样一滩烂泥般的货色,你当真就没有一点儿不甘吗?纵是你们兄妹情深,你没有什么好不甘的也罢,却难道还能放心的下?”
不甘?自是不甘的。
薛宝钗不得不承认,她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倘若自己是个男孩儿该多好,她一定能做得比哥哥更好。
这样的念头便已足够证明她心底深处的不甘。
而不放心自然也是千真万确的。
家里给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当家做主,搁谁谁能放心?
当年父亲离世时那眼睛都没能闭得上,还能是因为什么?那是打心底担心害怕啊。
几代的祖宗家业一眼就看到头了,可不得死不瞑目。
“俗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世上能靠得住的便只有你自己罢了,本宫以为经历这么多事你应当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连至亲之人都靠不住,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姑娘又怎么会想到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呢?这可不叫什么志气。”
薛宝钗如遭雷击。
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从公主府离开的,只知自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时人都已经进家门了。
看着眼含热泪满眼紧张期待的母亲,看着满脸伤痕也难掩眼下乌青的兄长,薛宝钗不禁陷入了沉默。
“公主究竟与她说了什么?我还从未见过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林黛玉耐不住好奇,搂着她的手臂歪缠着。
单若泱也没隐瞒,将自己与薛宝钗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轻轻拍拍她的脑袋,道:“本宫希望你也能成为一个聪明的姑娘,可别傻不愣登的。”
“玉儿省的了。”小姑娘乖巧地点头应是,细细沉思半晌,不禁叹道:“也不知宝姐姐究竟能不能听进去,我倒还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