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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不声张出去,是因为他怕打草惊蛇。但这可以告诉孙权的,可那时孙权还在修养,他怕让孙权操心,于是那段时间的公务都是他在处理。他为了孙权安全,又与对方在一起的好几天。

这他没法解释,解释了肯定又要追问第一个问题。

于是这便被孙权理解成了他在掌控他,他要夺他的权。

“先生。”孙权看着他,碧色的眼眸里透出受伤,他却还在嘲讽笑着,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阮卿,“你到底还想要些什么啊。”

“你说过,你会信我。”阮卿握紧手中的白绢,看向孙权,眼中寂静。

他如一头倔强的刚刚成年的小兽,要被母兽赶走,可他还幼稚的倔强着,一遍又一遍在领地周围徘徊,期望母兽如以前一般,将他叼咬回去,温柔舔砥着他柔软的皮毛。

“事实就在眼前,你让权如何信你?”孙权无声而放肆的笑着,他低头,捂住脸,双肩抖动,如抽噎一般。

“先生。”他的声音沙哑,如久为碰水的沙漠,轻轻一触,就要溃散。

“你走吧。”

他还爱着阮卿,可他无法原谅这个每日睡在他身侧的枕边人无一刻不在谋划他的性命,这让他想想便如芒刺背。可他却不忍为阮卿加授任何刑罚,他选择放手,不论是为他,还是为阮卿。

“你我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到这一刻阮卿平静的可怕,但他看向孙权的眼底藏了几分哀伤。声音里却透出惋惜,“你我之间,也缘尽于此吧。”

手指松动,那张揭开一切罪恶源头的白绢垂落。阮卿转身,一步步离开。

孙权抬眸去往,只见阮卿宽袖博带,巍峨高冠,在璀璨灯火的簇拥中一步步走向门外的黑暗。如庄周梦中的蝶,在清醒与混沌交叉之际,就要永久的消失在梦里,不复存在在天地间。

明知一别可能即永远,他却走的步步稳重。有勇士奔赴战场的决然,不见回头,不许回头。

孙权的指尖发凉,微不可查的在颤抖。他生出了阮卿要永远离开他,生死不见的恐惧感。他张张嘴,想要叫住那人,可到嘴边,只化为虚无。

你我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你我之间缘尽于此。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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