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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夏侯渊大咧咧敞着腿,直裾下摆绷紧,他道,“细探回报,说刘备已于葭萌关下寨。”

阮卿手肘垫在膝盖上,垂着头,一手托下巴,一手捏自己的鼻梁。

夏侯渊歪歪头从下面瞧阮卿,“你还好吗?”

阮卿抬起眼眸,安抚笑着,却依旧挡不住一双眼球里布满的红血丝,“我没事。兄长刚在说什么?”

“你昨夜又没睡?”夏侯渊眉头皱起,“这可怎么得了,你算算熬了几天。魏公当年也没你这么没分寸过。”

“我没事。”阮卿双手落在膝头,坐直了身体,淡淡笑着,“妙才兄长说吧。”

夏侯渊又重复了一遍,“刘璋让刘备去守葭萌关。”

“打听清楚是哪个军师跟着刘备了么?”阮卿问。

“打听过了,不是你整天念叨的诸葛亮。”夏侯渊说,“是新收的一个,当年给魏公献铁索连环计的庞统。诸葛亮留荆州给他守家呢。”

阮卿的目光落到地图上,语气轻缓,却不带任何回转的余地,“出兵吧。不管是谁带兵阻拦,一直在汉中总不是办法,益州总归只能落到一个人手里。”

在关外对持。

两军答话间,阮卿见对面刘备已露老态,想起曾经许都匆匆一见,心中感慨万分。

葭萌关屡攻不下。

阮卿心里清楚,刘备不是那些普通的诸侯,不可小觑。他渐渐焦急起来。如心魔般,耳边好像有人一声又一声的催促他尽快取下成都。

心态失了从容,就容易出错。

阮卿急于进取,难免浮躁,用的计被庞统看破。庞统顺势将计就计。

曹军大败了一场,被迫后退三十里下寨。

阮卿在战中负伤,他的小臂上被刮了好长一道口子,皮肉外翻,隐隐见骨。也不去叫大夫,只是自己在帐里包扎。

突然曹彰冲进他的帐子,他抬头,只见曹彰面色气愤,胸膛剧烈起伏。

“主帅身担要责,坐镇中军。自从渊叔过来,你便开始自己带兵冲锋陷阵,也不知躲避。今日那钩镰就是冲你来的,你还不知躲开,一门心思往前,若非一旁小将把你撞开,你现在还回得来?你,你,你可是不想活了!”

曹彰大约是气急了,嗓音都有些发颤,连敬称也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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