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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桃源弟子阮卿,今日叛道。”

坐起来,胸口一阵灼烧的痛。

扯开衣领,只见方才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元灵贴着的那一片肌肤滚烫发红,好像被铁烙般,只不过冒出的是黑色的阴气。

他第一次将跟了自己几十年从未离身的元灵摘下来,拎着绳子静静看着。

没了元灵的触碰,那一块肌肤不再疼痛,只是留下一块烫伤的疤痕,丑陋不堪。想来以后是穿不了低领的衣服了。

扯下一块布料,将元灵包裹住,收了起来。

清风已死,桃木簪已丢,错金剑也丢了。不过也无妨,反正他再也碰不得那至阳至纯的东西。如今这最后剩下的元灵,他以后怕也是碰不得了。

他这算是又活过来了么?

阮卿有些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不出任何温度,又贴在胸前,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看着自己指尖,一缕渺茫的黑气露了出来。他又见视线转向崖壁边一只死去的麻雀,心有所动,那麻雀便扑棱棱的翅膀,落到他的枝头上,僵直的与他注视。

他好像想到了一个取下成都的办法。一扬手,麻雀扑棱棱的飞起来,直上悬崖,俯瞰全山。阮卿在麻雀的带领下,走上出山的道路。

有从德阳城下拼死逃回的小将回到剑阁前的大营回报。

夏侯渊听后大惊,忙询问阮卿下落如何。

小将摇头,神情凄切道,“斜阳谷被敌军截住,里面烟火蔽日,怕是难已逃出。”

夏侯渊脸色惨白,愣愣坐在榻上,久不说话。

一旁的曹彰低着头,攥紧的拳头轻微颤抖,呼吸声粗重。

忽的,他往外走去。

“子文!”夏侯渊生怕曹彰乱来,忙出声叫住。

曹彰只顾闷头往前走。

夏侯渊三两步拦到对方面前,“你做什么去?”

“叔父。”曹彰倏然抬头,露出一双赤红又湿漉漉的眼睛。他咬着牙,抑制着颤抖的声音里好像有滔天的恨意与无尽的难过。紧盯着夏侯渊,如在祈求般道,“让我出兵,我要去斜阳谷一趟。”

“胡闹。”夏侯渊蹙眉,“你又安知诸葛亮没有安排伏兵。”

“那就多带兵过去。”曹彰忽然崩溃起来,他后退一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双眼里含泪,冲夏侯渊大喊,“我不信他会死,我要亲眼看见。如果真的死了,先生为父亲冲锋陷阵,他也不该暴尸荒野被敌军捡取,他该入殓归乡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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