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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刺猬,在受伤的时候放下冷硬的刺,露出柔软的腹部。

李莲花瞥见她指甲陷入草堆抓磨着,想起小院床头狼藉的指甲划痕,上面的漆被刮掉,深深浅浅露出木头的原色。

曾经有多少日夜,她这样煎熬地度过?

李莲花沉默的目光忽然变得悠远,慢慢开口:“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街上流浪,有个哥哥很照顾我……”

“我和单孤刀拜入师父漆木山门下……”

“那时候少年意气,太过骄狂,不知天高地厚地建立了四顾门……”

“后来我成了李莲花,用笛飞声的船板改建了一座小楼……”

前面柴上火堆欢悦地跳动摇摆,忽远忽近,像是把人拉到很远很远的记忆里,又把人送回当下。

时间随着潺潺的流水过去,躺着的人许久没有动作。

李莲花倾身往前面瞅。

“继续。”

杜惜娘命令道。她闭着眼眉头紧皱,显然还在忍着疼。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病了还这么霸道。

李莲花又继续讲起来:“我遇到了一位少侠,腰间挂着百川院的牌子……”

外面的雨潺潺地下了一夜,伴着山雾,如烟如梦迷离,又似位伤心旅人,娓娓诉说经年往事。

火堆越来越小,只剩两点零星的火苗。

天蒙蒙亮。

杜惜娘握紧的拳慢慢松开,李莲花慢慢倾身往前看一眼,杜惜娘轻轻闭着眼睛睡得安静。

她缩着腿,梦中似乎也带着疼痛,眉间微蹙,显然睡不安稳。

李莲花不再讲话,洞内和外面一样沉浸在清晨的静谧中。

小水珠顺着山石缓缓下滑,滚着越来越多的同伴,最后聚成大颗水珠,落下溅出一朵水花。

树梢冒着鲜嫩的芽儿,鸟儿啼声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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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杜惜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她枕着李莲花的腿,而李莲花手撑着下巴打盹。

杜惜娘这个角度,看到他的如远山的下颚线,本来男子下颚多棱角分明地阳刚,他的线条却意外地柔和,柔和而不显女气,像他这个人呈现出的温润谦和。

感受到她的动作,李莲花睁开眼睛:“醒了?”

“嗯。”

杜惜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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