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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多大耐性,很快就顺着之前几次掌握的弱点而去,如愿地察觉到对方开始颤抖的腰腹和渐渐沉重的鼻息。

被人完全掌握的感觉并不适合强者,盖聂紧蹙眉峰,呼吸越发急促。他感觉到对方忽然抽离的动作,在微凉片刻之后,灼热的硬器抵住了自己。

他的呼吸一滞,嘴唇张了张。

卫庄前额抵住了他。

呼吸交错间,他听见卫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昔有越人拥楫,今有邶风击鼓。师哥,你可还要逃避?”

盖聂一怔。

逃避?时至今日,他又如何还能逃避?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山有木兮,心悦君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盖聂陡然伸出手,这个距离,他自然毫无障碍的扣住了卫庄的后颈,然后微微用力。

卫庄一怔,顺着这股力往下一凑,就感觉对方微凉的唇贴在自己唇上,生涩地呼吸着。

再无疑惑,再无局促。

此刻两人耳边都如惊涛拍岸的轰鸣之声——听不见,看不到,不在乎今夕何夕。

他捏着盖聂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狂野又强悍。唇舌卷席过去,所有退缩都毫无意义。他知对方因为呼吸不畅发出的细微哽咽声中,将自己狠狠得送了进去。

战栗,是血脉相连的颤抖。

颤抖,是同此心意的战栗。

盖聂在喉咙中发出略显痛楚的闷哼,但他的手只是微微一紧,然后迟滞而带着温顺德一点一点去回应。

唇舌沁凉,身体却是热的。

如同那柄剑,锋利嗜血,持剑的人,却总是希望更多的人能活下去。

矛盾,愚蠢,却让人不能轻视。

有人总会在绝望中生出希望,在至暗的痛苦中寻找那一线难以捉摸的光。

卫庄低下头:“你真可怜。”

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可怜到每个人都想杀死你。

这个世道注定会死很多人,国运衰微,大地布满创痕,他却终于明白想让另一些人活下去的心情。

卫庄松开了一点对方,让他产生了一种缱绻的错觉,然后在他刚刚平复一息的瞬间,再度咬了上去,在之前翻搅揉碎的浅红汁液的润泽中,狠狠嵌进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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