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是一回事,这时候伸舌头,显得他禽兽。
“没事的,有我呢。”
这三个字的意思是:世上千难万难的事,有我呢。
“电报没有电话快,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明天下午我再上场部——”一股劲头冲断他的话,他稳住身体,长臂揽住撞进怀里的小人芽儿揉了一把,把话说完,“我上场部,再找找。”
“媳妇,你笑一笑,我心上踏实些。”
坚毅刚强的男人也可以拿出涎皮赖脸的样子。
并且用这副样子瞅她求她。
一出邮电局,他把刚才立正抽气的军人压回内心深处去了。
对着她,他从不摆不好的脸色。
出身浙江绍兴。
十四岁,在西北核基地开始两年的囚犯日子,犯人番号1893,杜蘅。1973年转入西宁东台村插队,1975年跟随生产七队转插陈家坝。
她的经历,在婚前,前任政委已经和他详细说明。
说明方式是论证据,摆事实。
她的档案摆在政委办公室桌子上,被政委推到他面前。孩子,你看看吧,个人问题上不要犯错误,漂亮的女人未必底子也漂亮。老首长爱惜你,他的意思你明白。娶媳妇过日子,会包大葱猪肉馅饺子的女人有的是。
陈顺没说话。
那天,她的苦难光溜溜地摆在他面前,随他翻阅。
一个改过自新的曾经的囚犯,应该接受好人民的检阅。
包括生父杜仲明死后,基地上针对她的那场五天四夜的审讯。
所有供词都在他面前。
也包括杜蘅接棒父亲杜仲明,在核基地翻译苏联停止援助后,苏联列宁格勒设计院遗留下的部分稿件,画稿。
一页页堆迭整齐,一起等着他检阅。
他对她,可以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杜蘅不是他一无所知的选择。
而是他知道一切之后的选择。
娇软的人儿此时撞进他怀里,陈顺抱紧她,心说想抱住她,不是很容易呢。
但他没有一瞬犹豫,也不会后悔。
“手咋这么冷。”
他覆住她的双手,用手掌给她焐热,昏黄灯光从顶上洒下,流的像一层蜜,连他眼神里的笑意也是一层蜜。
杜蘅几乎能尝到甘甜的蜜味。
“陈顺,谢谢你。”
“谢啥。”
“不知道,总之谢谢。”
灯光下,陈顺嘿的笑了,“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呢。”
“怎么不能有。”
回去路上,杜蘅问过他,陈照野这个名字哪来的。
他说是老首长给他起的。当初他大难不死,首长夫人说按照他们山东老家习俗,要改一个名字,口头上叫。老首长是武将里的文人,念词也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