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实在是太过冒险,但是他还是想问一下意见——当然,以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
“回来了?”喻父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儿子穿着黑色的外套抱着猫,深感真是黑得不分彼此啊。
“爸……”喻文州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开口了,虽然自己都觉得别扭,“我有点事情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喻父扶了一下眼镜,然后又抬头看看客厅挂钟,确定一下自己身在何处:“哎呦,不得了,头一回啊。”
喻文州做事向来很有自己的主见,三岁的时候就能强硬决定今天穿什么裤子,五岁时候能决定今天走哪条路回家,考初中时候可以决定自己要去哪所学校;一般情况下,他总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做出选择,很少向别人征求意见。
但是这次不一样。
“爸,我请你出去喝一杯吧。”喻文州笑了笑,伸了个懒腰,“累死了。”
习惯了在蓝雨、在所有粉丝的面前做一个稳重成熟的蓝雨队长,喻文州看起来也确实像一个早熟的人,但是其实他和所有人一样,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轻人,在父母面前还是个孩子。
喻父笑眯眯地看着喻文州,等着他先开口。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喻文州摊开菜单点菜,然后比了个手势,“两瓶啤酒。”
街边的大排档生意清冷,大概是入了冬又接近春节的缘故,远不如平时那样忙碌热闹。喻文州倒觉得这样很好,气氛轻松,环境又安静,他可以好好和喻父谈谈。
“爸,我有件事……”喻文州想了想,“没办法和你说太具体。”
“那就抽象地说。”喻父点头。
“好。”喻文州点头,“如果我很想做一件事,知道它可能被很多人不理解、被很多人阻拦,但是我真的很想去做,并且坚信这件事给我带来的,远比失去的更多……我应该这样去做吗?”
“你觉得我和你妈妈,也会阻拦你吗?”喻父颇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问道。
喻文州想了想:“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会。”
“好,”喻父爽快地点点头,“那你以后也不要告诉我们。”
喻文州一怔,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喻父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