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浅凝注意到自己的失言,满脸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沉默许久,见崔决也没有什么表示,急切切地从另一边撩起车帘,顺着他的目光一齐看去,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那名显眼的少女,笑容一僵,一瞬间冷了下来。
“三郎君难道在看燕娘吗?”
崔决回答得很快,挑不出错:“自然不是。她身边的,是与我从小一同长大的张五郎,张乾。”
“张家人?”洛浅凝点了点头,“燕娘何时认识的张五郎君?我今日来寻你的时候,就看到燕娘与他攀谈,看似氛围十分好,我偶然听到了一些,好像是说什么……知三郎君你受了伤,想要挑一些礼物上门探望你。”
“还有此事?”
“千真万确,她还说什么对您很崇敬。”洛浅凝把自己隐约听到的都说给崔决听,“不只是她,像我们这样的娘子,都崇拜三郎君,如此年轻就为家族排忧解难。”
崔决拧起的眉头,一点一点地舒展着。
原来她是为自己选礼物,才叫上了张乾?
这样便解释得通了。张乾除了逢年过节,并不会给他备礼,只有徐燕芝,而张乾外冷内热,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
她还是这样,爱准备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何时有收过她的礼,给她过希望?
可也不应该用他送给她的东西来讨好张乾。
想来他没收到过她讨好的小玩意也有两个月了,徐燕芝竟然因为两个月前他拒绝了她第二十三次送自己刻的木人,与他置气了两个月。
他的表情恢复如常,风轻云淡地望着来往人群,慢条斯理地将目光落在徐燕芝身上,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
徐燕芝舔着冰糖葫芦,与张乾没话找话,“张五郎君,你说这个明明是冰糖山楂,为什么叫葫芦?”
张乾惜字如金:“不知道。”
这人太难聊了。
徐燕芝低头咬了半颗山楂下来,直酸的她涌出泪花。
她只得无可奈何地举出万用话题人物,崔决。
“郎君,你是怎么和三郎君认识的呀,我到府上没一年,感觉你跟三郎君的性格一点也不像。”
她边说边舔着糖衣,企图让盖住口中的酸味。
崔决果然好用,张乾的话终于多了一些,“我第一次来崔府,是父亲带我赴宴,人生地不熟,闹了笑话,被同龄孩子欺负,是崔兄替我解围,要我以后跟他习武。”
崔决在很多事情上都面面俱到,极尽温柔。
就连他们的初见不也是,她被那丫鬟嘲笑个透底,她气得闹出笑话,他也是看着她绷着个哭脸不敢说话的模样,一笑而过。
其实他是对谁都是这副态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