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放下裙摆,起身慌张的直喊“糟了”,又吩咐仆妇侍女扶好,然后仔细叮嘱女子:“我回来前,大奶奶千万别使劲。”
这样的话语,宝因隐隐感知到了什么,张了张起皱的唇:“阿婆,孩子...怎么了。”
稳婆心一横,咬牙道:“手臂先露的,大概是胎身没顺好,用力一逼就导致横产了,趁着还未产出,必须马上仰卧,我这就去叫外面的人准备东西,大奶奶千万别着急。”
这么多日担忧的事成了真,宝因鼻尖泛起酸意,再没了力气抓什么手巾,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身子也紧接着滑落。
幸亏有李姨娘三人眼尖手快的托住。
很快,便有几个婆子从外面搬来一张四方无围的榻做产床,上面铺好垫在身下的被褥。
宝因又躺在了这上面,背平着席,屈膝分开双腿。
只听稳婆问道:“府上可有子安贝?”
玉藻和红鸢面面相觑,她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
有经验的李姨娘立即给解了惑:“卧产时,手心里要握着子安贝,既有个母子平安的寓意,也是以便紧握用力,五姐出嫁时有一个小囊,我在里面放了子安贝,你们快去找找。”
这事自然是陪嫁来的侍女最熟悉,玉藻二话不说就出门去找了。
只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李姨娘急得骂了句没用,然后过去问女子:“五姐,那个小囊你放在哪里了?”
刚痛过一阵的宝因正是虚弱的时候,缓过后,应声道:“应当...是在正屋的箱笼里...”
得了答案,李姨娘拔脚便离开,脚下就没个慢的时候,到了正屋,先从隔间的箱笼开始找起,而后是外间,再是里间,最后在他们归放亲迎礼服的衣箱里找到的。
拿上要走时,男子的七章衮服之上,冕冠之下,压着一封信。
父亲是私塾先生的李姨娘一眼就看懂了上面显露出的那个字是何意,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后,她赶紧抽出,待看清全貌,同时双手也微微发起抖来,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
她的五姐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
怎么会这样。
听到红鸢喊人的声音,仆妇慌张之下,把信收进袖子,把箱笼都收拾好后,径直去了产室。
在产床上,痛到左右扭动的宝因紧紧咬着自己的手,借此分散,最后竟咬出了血来。
李姨娘被吓得赶紧上前拉开女子的手,把子安贝交到她手中。
随后转身出去了。
见仆妇心不在焉的模样,宝因正想开口询问,可已痛到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浑身都被汗浸透。
发髻早已乱了,青丝缠在脸颊上。
稳婆还蹲在榻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