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隺儿时的趣事来。
宝因便叫侍女去搬两张方杌来,吩咐完,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林肃文生母身上,望见妇人也满是诧异与欣慰,又瞧林肃文眼神澄澈,放下心来。
简单聊过后,林肃文便由人带着去歇息了,明日要作为林氏丹阳房的子弟前去家庙祭祀。
待再送走妇人,叔侄妯娌三人也起身要散。
侍儿见状,忙抱着件金黄缎面绣翠色云鹤的厚斗篷前来,给已从脚踏下来,站在素绢屏风旁的宝因披上。
袁慈航、王氏所带来的侍婢也赶紧过去侍奉。
宝因透过窗前案桌上所插的一树寒梅,望向外面的景色,问道:“外头可还落雪?”
侍儿系好绸带,仔细整好斗篷两侧,将女子完全裹好才作罢,又连忙答道:“前面刚停。”
王氏听见,顺势接过话:“这会儿天还算不得太黑,何不随意闲行,我们几个也好多说说话。”
已去到外间的袁慈航回头来说:“我倒没什么,就是嫂嫂不便。”
宝因两手轻轻揉搓,迈过门槛,跟着一块去到廊下,安抚一笑:“不碍事。”
于是,三人绕过长廊,下了廊庑尾的石阶,踩着细雪,在雪色与月色下,慢慢走着。
另外,又有七八仆妇成行,提灯照路。
没走几步,有此闲行提议的王氏便先抛出了个话头:“兕姐儿今年多大来着?”
宝因回道:“腊十五那日满的四岁。”
王氏琢磨片刻,感概一句:“肃文倒比兕姐儿还大。”
袁慈航倒是心中感到慰藉的轻笑起来:“说起文哥儿,瞧他所说的那番话,就可见被生父母教养的极好。”
经前面闲谈,宝因对林肃文和妇人印象都极佳,也应和的莞尔而笑。
说了会儿,又说到林圆韫身上,问起读书识字一事。
只是还没来得及聊,便已行至二门,王氏早没心情再搭什么话,着急得由此出去,一路走到长乐巷,回了自己府中,半月前,那个有过生养的妾室诞下个儿郎,自然也就抱到了她膝下来养,心里惦记着。
宝因与袁慈航也就此分开,一路回了微明院。
她站在院门台阶前,边抬头瞧着桃符,边伸手摘下风毛兜帽,随后稍提棉裙,抬脚踩雪而上。
才只上了两级,无边的夜色中霍然响起一声焦急到带着哭声的“大奶奶”。
旁边的仆妇率先扭头,谨慎护着女子。
宝因亦停住脚步,立在阶上,回身望向远处。
浓浓的夜色中,姮娥院的李妈妈跑过来,两行泪纵横在脸上,既是哭诉,也是呼救:“六娘又咳了血出来,还不愿意吃药!”
一月不到,这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