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掌着东厂,但东厂也有皇帝的耳目。
老魏是个聪明人,皇爷不喜,客氏失势。这么明显的事情要是看不出来,怎么爬到九千岁,权倾朝野的?
但皇帝没有交代,老魏也没派人盯着客氏。所以,这个“不知”才是正常的回答。
“起来吧!”朱由校的吩咐,让老魏如蒙大赦。
“谢皇爷恩典。”老魏叩头谢恩,才起身垂首躬立。
朱由校斟酌了下字眼,缓缓说道:“京师的风传,你也知道了。诽谤皇家,胆子不小啊!”
“奴婢这就派人细查。”老魏暗自咬牙发狠,奏道:“皇爷放心,奴婢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兴师动众闹得满城风雨,要暗中进行。”
说着,皇帝露出一丝讥笑,说道:“其实,这些谣言对朕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出身?朕不看重那个。”
“只不过——”皇帝话风一转,又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或是有什么势力要阻碍朕的改革大计,就绝不可放纵。”
“奴婢明白了。”老魏心中暗凛,差点办错了事情。
本来只是坊间风传,要是大肆捕人追查,岂不是火上浇油,使之传得更广,影响更劣?
“明白了就好。”朱由校摆了摆手,“魏伴可以退下了。”
“是,奴婢告退。”老魏躬身退出,凉风一吹,顿时感到浑身冷意,不禁缩了缩脖子。
盗犯的女儿?哼,哼!
朱由校脸上的讥讽之意更浓,朕会在意这捕风捉影的流言,冷落甚至惩处枕边人嘛?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不过是张国纪的欺君之罪,与张嫣又有什么关系?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鼠天生会打洞。
那特么的是魏晋的门阀制度好不好,已经被历史车轮碾成了渣渣。
“来人。”朱由校提高声音,唤进宫人,吩咐道:“去告诉皇后,今晚朕在坤宁宫用膳就寢。”
“等等。”朱由校又伸手叫住了宫人,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折好递给宫人,“把这个也交给皇后。”
张嫣可能也听到些风声,此时不用别的,更不用多说什么,亲近就是最好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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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在冷风纷纷凋落,在飞鸟般,飞舞盘旋,落到地面又蹦跳着跑远。
皇后张嫣静静地站在亭内,好象在看着秋末初冬的萧瑟之景,又好象什么也没看,自顾自地在沉浸在暇想之中。
关于她出身的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是张国纪转告的。
虽然惶恐无措,但张国纪还是诅咒发誓地保证,都是谣传,他就是张嫣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