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曹月婵提及桌上的山寨酒,崔耕顿时起了警意,尽管刚才品酒之时他察觉到,这山寨酒应该是揣摩了木兰春酒许久,在原料上也用了高粱,不过酿造之法上肯定是未得其法,所以这山寨酒在酒色之上相似有七八分,不过入得口中却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你说仿制就仿制吧,兴许通过这么稀里糊涂地一仿制,新型的一款白酒就产生了。
关键是这仿制之人连外包装都仿得一模一样,拿到市面上绝对是当作崔氏木兰春酒来售卖的。这可不是简单的仿制跟风,明显就是拿着粗制滥造的酒冒充正品木兰春酒来卖嘛,情节实在是太恶劣,太严重了。
先不说会不会对木兰春酒的市场造成侵害,就说这酒万一把人喝出个好歹来,这臭名可是赤裸裸地挂在他崔氏酒坊的头上啊!
再者说了,但凡会喝酒之人只要喝上两口,便能喝出这真正的木兰春酒和山寨木兰春酒的区别,到时候闹将起来,首当其冲的可是他崔氏酒坊啊!
最最关键的是,如今县丞董彦正在长安城中帮他积极运作御用贡酒事宜,这个时候木兰春酒万一在市面上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那真是前功尽弃了。别说到时候御用贡酒选不上,恐怕到时候捎带着连县丞董彦都跟被朝廷怪罪。
万一董彦因此事在长安吃了亏,将来回到清源县还能轻易放过自己?到时候不用董彦收拾自己,一个胥吏宋温就足以将他重新打回原形了!
想至此处,崔耕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后背脊梁处竟生出了寒意。
随即,崔耕收起了心猿意马,正色问道:“月婵小姐,这山寨酒从何而来?”
“山寨酒?你这叫法倒也新鲜,闻所未闻呢!”
曹月婵何等伶俐之人,瞬间明白崔耕话中所指,轻笑一声,道:“至于这假酒嘛,自然是从它该来之地而来,不过本小姐为什么要告诉你?”
崔耕:“……”
从何而来?
从该来之地而来!
崔耕彻底无语,这算什么回答啊,打禅机?
“好吧!”崔耕只得端正态度,再次起身拱手一礼,道:“月婵小姐既然能派人送帖邀我赴宴,想必不是简简单单吃顿饭吧?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这山寨酒从哪儿来?”
曹月婵道:“本小姐是个商人,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敢问崔少东家,我今天这消息价值几金啊?”
崔耕想也不想,脱口回道:“价值千金,亦不为过!”
“爽快!”
曹月婵轻轻叩了一下桌子,起身道:“既然崔少东家这般爽快,那月婵也不再矫情。我可以告诉你这山寨酒出自谁人之手,但烦请崔少东家也应承月婵一个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