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
哭完之后的眼睛更看不到了,模糊的一塌糊涂,只有照射进来的光线,才能依稀辨别出是什么时间,连黄昏这种颜色,她都分辨不出来。
祁连杭给她请了假,她自己一个人待在酒店里,又怕她会撞到什么东西摔倒,于是带着她去了公司。
在一年前他爸就将这里交给他了,祁安律已经退休出国了,他每天也忙了起来,只能将谷语放在自己身边,时时刻刻都盯着,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谷语就如同一个瞎子,在他的办公桌上小心翼翼抚摸着。
“宝宝想找什么?”
“纸……笔。”
“我给你拿,你别动。”
握住冰凉的签字笔,她用手指摸清自己手掌下的纸张,小心翼翼在上面写着字,凭借着感觉,祁连杭看到她的字迹弯弯扭扭,一撇一捺都对不上,平常那么工整的字迹,到现在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字。
“祁连杭,你能看到我写的是什么字吗?”
“等等,我看看啊。”
他拿来了笔,照着她写的东西,将字的笔画重新拼组起来。
“啊,是“蜿蜒”两个字对不对?”
谷语松了口气,“你能看懂就好,我还能写字就没问题。”
他笑着抚摸她的脑袋,“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啊,你不用写字,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
她抿着唇没说话,表情又是委屈一塌糊涂,祁连杭忍不住爬上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倒是出乎意料,她没有朝后躲开,因为那双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啊,只能感觉到嘴上的温度,知道是他亲的,也放弃了挣扎。
失明还在继续,能依稀分辨出来光线,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没有完全变成一个瞎子。
去厕所洗漱吃饭,甚至穿衣,这些全都要祁连杭来帮她完成,她自己也没有可以尝试的机会,不是瞎子,却快成了残废。
她的特殊情况,祁连杭跟大学校长联系,谷语平时的成绩较于优异,便给予特例给她毕业,而她丝毫没有尝到一丝的喜悦。
“宝宝,你在这里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看看你还能不能写字了。”
谷语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颤巍巍拿起笔。
“我扶着你写。”
大手落在她的手背上,紧紧抓住,控制住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工整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很漂亮。”他说道。
可那根本就不是她写的,谷语没说什么,继续沉默低着头。
“宝宝,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回来。”
“你,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