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僵,伸手摸着自己的胡须,“是啊,你的父亲当初最爱打趣的,就是我这胡子。只是,十多年了,我都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当初将军,察觉到了那一战的危险,他早先一步把我们这些人派去别的地方,是故意要留我们一条命啊!”有了人开这个头,在座的几个汉子都是忍了好些年,如今见到罗止行,终于再次勾起多年来的心结,神色哀戚地叹息。
当年没有跟着罗止行的父亲上战场,同样是罗杰的一块心病,他何尝不是忍了许久,低下头来,亦是难掩哽咽。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起来。罗止行低着头,等他们都疏解一番之后,才苦笑道:“我明白父亲的心意,赴那必死的战场,是他作为大将军要为百姓和大晋负责。而让众位叔伯不枉死战场,也是他作为大将军要为你们负责。”
“只是可恨,这些年来,我们兄弟几人虽然苟活,却被处处限制!皇上下令,把我们分散开驻守各边境,几年不能返京一次!将军的冤情我们没有办法洗刷,就连国公我们也没有办法照拂!”
抬眸看着自己对面的几张面孔,明明都是陌生的,毫不掩饰的关切却是那样真诚。罗止行无法不动容,“几位叔伯错了,你们都能好好活着,还惦念着我的父亲,止行已然十分庆幸了。”
“几位将军和国公久未谋面,如今是该好好叙旧。但是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商量正事吧。”眼看着大家都变得感伤起来,苏遇南站出来提醒,还不忘笑着缓解气氛,“毕竟我这楼里的生意可是很赚钱的,我总不能一直不正经开张吧。”
瞬间被他逗笑,盛才笑着看过去,“当初苏公子派人找我的时候,我还怎么都不肯信呢,要不是有着加盖了国公印章的凭证,我差点以为是皇帝老儿憋着坏把我骗过来,要杀了我呢!”
苏遇南也是好笑,“原来盛将军是有这样的疑虑,怪不得您刚来的时候,差点拆了我这金风楼。”
“他就是这莽撞的性子,还真是多年没变过。”罗杰也忙收敛了脸上的哀容,嘲笑着多年未见的老友。
盛才同样毫不客气地回嘴。“莫说我,你还不是一如既往地爱哭鼻子?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嫌害臊。”
两声阔别十数年的挤兑,惹得所有人哄然大笑。经年已过,可总有些人的赤子之心,倒是从未变过。
罗止行环视一圈大家的面孔,冲长均微微点头,
长均随即拿来一张地图,在桌子上铺开。
随着他的动作,罗止行缓缓开口,带着沉稳和坚定,“几位叔伯虽然是秘密前来,但是你们驻守地方的将领不可能不察,再加上你们带来的这些士兵终究难掩痕迹。所以我们的大事,必须要在军报入京前完成。也就是半个月之后……”
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