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月,早就听说过这地方。土质没有太大问题,葡萄可以买别家的扦插,就挖硕石层是个大工程。苏伯格手里酒庄太多,人手和资金都捉襟见肘,当然只能选择放弃手里最没有价值的筹码来保住其他更有价值的。
而他刚刚好有这个条件——纪尧姆前些天的信里激动地提到,他在巴黎的一个半月里已经筹到了接近一百五十万法郎,比他们预定目标多了五十万。
这笔钱夏尔还没想到用途,这时候却是正好。当然,距离八十万还差不少,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没有人会用闪闪发光的金子换一地灰色大石头。
为了稳妥,夏尔特地征求了一下米隆先生的意见——从交易达成之后,老先生就对他更加和颜悦色了。“以您的眼光来看,苏伯格先生的生意值多少钱?”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夏尔只是好奇一问——因为这生意实在入不敷出。但米隆先生已经有些了解夏尔,猜出他看上了那些地,不由得连连摇头,想打消他的想法。“我亲爱的小少爷哟,您千万不要把得来不易的金子乱扔!那块地有三分之一的地方不结果!就算用火药炸平,也长不出优质的葡萄!”
“为什么?”夏尔虚心求教。
“石头地留不住水分,”米隆先生解释,“我们的葡萄秧在这样的环境中会长得很慢,就算能成熟,果实也是酸的。”
酿好酒需要好葡萄,其中有项很重要的标准,就是葡萄的甜度。精明的葡萄园主会准确判断天气和成熟程度,等到葡萄熟到快要烂掉的前一刻,才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从树上摘下来酿酒。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以贵腐甜酒闻名的吕萨吕斯酒堡,它每年都要冒着所有葡萄都烂在地里的巨大风险。
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种程度。但如果果实里糖实在太少,那发酵水平无疑就会很差,口感差距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上。
夏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米隆先生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土著,这么说就肯定没错。“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米隆先生遗憾地摇头。“那地方要种的话,恐怕也只能种点草。如果炸成碎石,那大概能种点灌木。”但这收益就比葡萄低多了,波尔多根本没人愿意做。
但夏尔几乎立刻被启发了。“灌木?”他试探性地问,“我记得橡木也很耐干旱。如果买些幼苗来,连根带土种下去,它们能存活吗?”
“橡木?”米隆先生诧异地反问了一句,然后猜出了夏尔的意思。“您想要把能影响酒质的因素全都握在手里?”
夏尔理所当然地点头。后世的名庄都是这么做的,以确保酒的品质;现在他暂时种不出拉菲那样的好葡萄,至少能先从管理层面下手吧?
因为震惊,老先生从单片眼镜后面盯了夏尔好几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