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上吵起来,几次,钱卫东都被陈文宣硬按着脖子认了。
“……我当初不够敏感,没敢想他们会完全不顾及民工的性命……后来,到了这里,我慢慢回想,才把一些错漏、没敢想的点连接起来……”
说着,他翻开床上噗的草垫子,从草垫子夹层之中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来,交给凌城燕:“这份东西,你交给区里的闻专员。剩下的,你别再打听,也别再管了。”
凌城燕捏捏信封,缓缓勾起一侧的唇角,瞥一眼男人,没再说什么。
谈话结束,凌城燕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叫醒小杏,小石头则直接用背篼绑在身前。
“我们要回去了,和爸爸再见!”
小杏还有些睡意朦胧,揉揉眼睛看着王连生:“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咱们家搬到家属大院了,阿黄也一起,你还没见过这个家呢!”
王连生抱抱女儿,嘴角紧紧抿着,半晌才道:“爸爸很快就回家了。”
“爸爸不许骗人,咱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父女俩大手拉小手,拉了勾,小杏这才依依不舍地拽着王连生的衣角往外走,一直走到铁栅栏门前,王连生停住了脚步。
凌城燕招手叫过小杏,牵了她:“咱们要回家了,和爸爸再见。”
“爸爸再见!”小杏脆生生道,一边挥手告别。
凌城燕拉着小杏的手,跨过那道铁门,王连生被留在门内,小杏突然又红了眼睛,扭头看着门里的爸爸,大声道:“爸爸,快点儿回家,不许变小狗。”
她盼着爸爸回家,不想爸爸说话不算话,要不然就变小狗了。
一边喊着,一边眼泪珠子像断了线,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渐渐抽噎着,泣不成声。
“王连生,上工时间到了。”门里有人吆喝。
王连生答应着,脚底却像生了根,站在铁门内,目送着妻子儿子,还有哭得抬不起头的女儿,不知不觉,泪水也流了一脸。
从农场回来,凌城燕该上班上班,该出车出车,该盯着马大军背保密条例也半点儿不含糊……
一切如常,没有半点儿异样。
只有小雨知道,凌城燕出门的时间提前了许多。睡前出门打猎,变成了饭后出门……好多天没有带回猎物了,小雨也不知道,凌城燕出门去做了什么。
一转眼,农历十月,天真正冷起来,夜里,屋瓦和地面上都会有一层厚厚的白霜。
凌城燕终于把王连生托付的那封信装进一个新信封,写上闻专员的名字、地址,投进了邮筒。同时投进邮箱的,还有写给富城县郭主任和大队长张寒朝的两封信。
然后,小雨又发现,姐姐晚饭后不再出门了。转天一早,小雨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