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昌是读书人,一贯是再热都要穿两层袍子,算是略微遮挡了一二。
不过看着也可怕的很,大家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什么抹酱油,抹醋之类的偏方,尽数都上了。
何文昌哪里受过这种罪,疼得脸色都白了,还要保持形象,不能哭喊出声,只能不时的抽一口冷气。
全婆子六神无主,只会哭天抹泪了。
还是老秀才稳得住,想起了杏林馆的金创药,治疗烫伤也是有奇效的,让全婆子快去买一盒来,给何文昌涂上,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全婆子此刻全无半点主意,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问明了方向,急急忙忙的就跑来了,进去就要金创药。
还是马大夫仔细问了,才知道被滚水烫了,又问了说是先用凉水降温了,只烫红了,没烫起水泡。
这才开了一盒金创药膏,又开了一副药,叮嘱了一些以后要注意的日常,一并要一百五十文。
全婆子虽然觉得贵,可到底儿子更重要,即使再心疼,也咬牙掏了钱,急急忙忙的就拿了药回去了。
早就走在山路上的张春桃和贺岩,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出了镇上,此刻太阳也没那么毒辣了,加上路边有树荫,倒是不算太闷热。
走了一截,张春桃腹中如鼓鸣,两腿也没了力气,忍不住开口:“咱们歇歇再走。”
贺岩点点头,选了个有风有树荫的位置停了下来。
张春桃捡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下来,歇过气来,从背篓里将全婆子当作赔礼给她的二合面的馍馍掏出来,一掰为两半,分了一半,递给了贺岩。
贺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接过那半个馍馍,拿在手里半日没吃。
这边张春桃早就饿得不行了,一边叼着那半个馍馍,想了想,又将早上那个偷偷煮的鸡蛋拿出来,剥去了外壳,狠心分了一半给贺岩,将剩下的一半,一口气塞进嘴里。
鸡蛋清的嫩滑,就连鸡蛋黄噎人的口感,都让人觉得那么幸福。
张春桃内心暴风哭泣,她已经沦落到,吃半个鸡蛋就感觉是吃无上美味的地步了。
那边贺岩眼神微动,笑纳了张春桃的半个鸡蛋。
那半个馍馍也三两口就解决了,看样子,这半个馍馍和鸡蛋完全就不够他塞牙缝的。
张春桃咬咬牙,叼着才啃了两口的馍馍,又从背篓里将早上剩下的那个咸菜黑麦黄瓜丝饼给掏了出来,照旧又分了贺岩一半,递过去之前,解释了一遍:“这个没馍馍好吃,但是抗饿,你凑合凑合?”
贺岩看了张春桃一眼,伸手直接将张春桃手里的饼全给接了过来,抱着饼,闷头哼哧哼哧没几口又吃掉了。
张春桃瞠目结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