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这下子终于明白叶老先生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和阳县主去领兵了?那断然不可能,她不过一介女子……”
叶老先生勉强没有揉略微泛疼的太阳穴,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明:“那殿下再想想,往年的春秋之际,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已经年过古稀,不可能一直伴在赵明身边替他将所有事情做完,他只能慢慢教会赵明如何思考。
赵明到底不算太蠢,思索不过片刻,便瞳孔一缩:“……今年西北没有战事。或者说,我们不知道西北有战事。”
叶老先生松了一口气——还不算愚不可及,能教,能教。
他点点头:“正是。如今南陈乱着,外族怎么可能不会蠢蠢欲动、想要趁人之危?但西北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咱们如今也并未见到外族的影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和阳县主确实领了兵。殿下可还记得前几日您去找虎符,却怎么也找不到么?我合理怀疑,虎符正是在和阳县主手上。”
赵明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太理解商少言为什么这么做,她带兵打仗做什么、隐瞒消息做什么,有些发牢骚似的:“她是想造反不成?”
叶老先生没说话,定定地看着赵明。
赵明心里一突,而后瞪大了眼睛:“她、她当真想造反?”
叶老先生神色严肃,显然也是这么推测的:“没错,这是目前能得出的最合理的答案。”
赵明呢喃:“可她是女子……”
显然不能理解、不敢相信。
叶老先生看了一眼赵明,道:“再说商云岚,如今恐怕也并不在杭州。殿下不妨仔细想想,和阳县主亲近的人,如今盛京中又剩了几个?”
赵明仔细想了,而后惊恐地发现一个都没剩。
就连昭贵妃,也已经“薨”了,现在看来,恐怕昭贵妃也只是死遁了而已!
见他总算明白过来了,叶老先生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说:“我这几日心里不安,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也是今晨才想起来的这一茬。如今木已成舟,咱们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和阳县主……好手段、好心计啊!”
赵明一下子站起身,咬牙切齿道:“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说罢,他安抚地看向叶老先生:“您不必忧心,我们还有滇南的十万大军可以抵抗。只不过拿到那儿的兵权要费些时日罢了。”
叶老先生:“……”
好蠢。
他深吸一口气,叹道:“那您觉得,昭贵妃如今在哪儿?”
赵明:“……”
他有些失态地坐下,而后呢喃道:“可她们都是女子……”
叶老先生也难得有些失态,但他纯粹是被赵明给气住了,颇有些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