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富贵池干活,您家也没为难我,便允了。”
说到这儿,他终于晓得要主动问上一句了:“三小姐,那个……您找我妹妹有事?”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短时间内,想见上银宝一面,从她那儿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只怕很难,季樱心中难免失望,一时间却也没法子,只得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初骤然分开,我实在挂念,总想着与银宝见上一见,听你这样说,却是不那么便当。”
“啊,是。”葛长盛简短地对此表示了肯定。
和他说话费劲,季樱也是不想再花太多工夫在上头,看他一眼:“当初,你妹妹离了我那儿,回去就没有说什么吗?”
“她就是难过来着。原本您家的管事还打发人来告诉,说是如果不愿去庄子上,离了季家也使得,只要不回榕州城,去哪儿您家里不管,缺路费的,您家也可支应。”
葛长盛像个青蛙,戳一下动一下,却至少还算是知无不言:“是我妹妹说,留在您家的庄子上,保不齐往后还能与您见上一面,若是离了榕州城,只怕这辈子都不得见了,这才……”
“我晓得了。”
季樱略略颔首,知道从他这儿怕是再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耽搁,丢下一句“下次你若是要去探望父母妹妹,预先让人带个信儿给我,我有些东西想捎给你妹妹”,便同他告别,转身带着阿妙去了。
……
从枣花街里出来,季樱少不得有些沮丧。
她如今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季家,头上顶着个季三小姐的名儿,那“当初犯的错”,便是个定了时的炮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炸开来。
若是旁的事,或许她还能凭着对方的说法,含含糊糊地给个反应,但这事儿怎么行?总不能说,我被磕坏了头,全忘了吧?
她的伤可不在头上啊!
现下季家的人,有些对她冷漠疏离,有些对她还算回护,但她心里很清楚,若真个有那么一天,事情被揭了开来,这些人必定会站在一起,合力将她碾成脚下的泥。
来季家非她所愿,可既然来了,又怎能不为自己打算?
事情尚未到迫在眉睫的程度,然而季樱心下始终隐隐地不安,一路上脑子里净琢磨了,几乎是无意识地随着阿妙穿街过巷,一路来到河边。
过了桥,就是长青街了。
时近晌午,四下里愈发热闹起来,河边和桥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探头探脑地争着往河面上瞧,时不时地发出大笑和议论声。
季樱这会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眼观鼻鼻观心地只管走,快上桥时,蓦地被身畔的阿妙拍了一下。
“姑娘,有船哎。”
语气平淡毫无情绪,季樱一抬头,正对上她那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