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回来了,便领着阿妙撑着伞,不紧不慢地往他的院子去。
没成想,这辰光,季克之却是不在院子里,说是刚一进家门,便被老太太的人唤了去,十有八九,还是为了负责铺子的事。
季樱横竖不急,索性在屋子里随意溜达,瞥见书架上有不少书,也就凑过去瞧了瞧。
甚么《玉蟾记》《小八义》《五鼠闹东京》……
敢情儿她哥说要读书,就是读这些个?
行吧……反正她哥那点学识水平也不够考功名的,这些话本子,用来增长见识,好像……也没啥毛病。
正百无聊赖间,季克之回来了。
一推门,瞧见屋里的季樱,他整个人顿时高兴起来:“妹妹?这可巧,我还正说等会子去寻你,怎么你倒先过来了?”
说着就忙不迭地唤他的小厮:“铜钱儿,铜钱儿!将香榧、杏仁都各装一碟子来,再切一盘西瓜,沏一壶茶,那茶可别太浓,回头我妹妹该睡不着了!”
季樱:“……”
话说这家丫头小厮的名字都是怎么回事?不是金锭就是铜钱,需不需要将暴发户的气质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跟他们一比,她的阿妙都清新脱俗了好吗!
虽是忍不住这么吐槽,然而她哥季克之一副宠妹狂魔的模样,叫她心下好笑又感动,忙将他按住了:“不用这样忙,我是刚吃了晚饭过来的,现下肚子里装不下旁的。”
又问他:“哥哥吃了不曾?”
“祖母叫我和二哥哥去说事儿,捎带着就在上房吃过了。”
季克之便乐呵呵点头,朝她脸上张了张:“妹妹找我有事?”
说话间,到底是催着铜钱将零嘴儿都端了上来,大喇喇在季樱面前铺排开。
“哥哥先说吧。”季樱也就抓了两颗香榧在手里,却不吃,一双杏眼含笑看着他。
“就是铺子的事呀。”
季克之这人吧,只要自己心里想通了,那就什么都不算事儿,前些日子还为了去铺子的事要死要活,如今整个人却是一派轻松:“祖母将我和二哥哥各人负责的铺子定下了,每人须得负责三间铺子,眼下我不是在枣花街的富贵池受罚吗?祖母就干脆将那间分给了我,此外还有两间平安汤,离枣花街也都不算远的!”
“这敢情好。”
季樱笑着应:“十有八九,祖母也是觉得哥哥你为人老实,枣花街那间铺子的人与你相熟,做起事来更便当些,实是为你着想了——如此说来,二哥哥那儿倒有两间富贵池?”
“可不是?”季克之没心没肺地答,“适才在上房里说话,二哥哥那脸色瞧着可不好看了,我猜逢,他多半是嫌弃富贵池腌臜,来往的客人也不是那起愿意使大钱的,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