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季守之转脸去看季克之。
季克之虽是人愣了些,也不至于连这点子情势都瞧不清,颇有点尴尬地摇摇头:“大哥……这个,我不能替我妹子做主……”
季守之牙根儿都快咬断了,迟疑了又迟疑,下了半天决心,终究服了软,又是一揖到底。
“三妹妹,今次的事,全是我兄弟猪油蒙了心搞出来的,让你受了冤屈,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不单是我,我父亲、母亲也生了大气,将他好生斥骂了一番。我知三妹妹不过是想要个说法,今儿我便表个态,无论祖母如何处置我二弟,我们大房人都没二话。”
他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往外迸:“不管祖母决定怎么责罚我二弟,我们大房,绝不会帮他说一句话,总该让他长长记性才是。今后在家里,妹妹若再受了委屈,也尽可以来告诉我,大哥哥一定护着你。还请妹妹消消气,随我回去吧,总得你回去了,咱们才能给这事儿找个解决之道,你说呢?”
季樱垂下眼皮,一时没说话。
这季守之的话,从头到尾她半个字也不信,之所以逼着他说,就是想让他们大房人知道,她虽然机智漂亮还可爱,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盼他们吃一堑能长一智,否则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最终吃亏的,依然只能是他们自个儿。
沉默了片刻,她终是抬起头来:“大哥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还拿乔,那便是我太不懂事了。这乡间的风光虽好,我却也有些惦记祖母了。那……我今日便随你们回去吧?”
她总算是松了口,然而那季守之却毫无如释重负的感觉,满心里只觉堵得慌。偏生面上还不得不绽出个大大的笑容,双手一拍:“这可太好了,我说什么来着,三妹妹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那咱们这便回去吧,再耽搁,到家可就太晚了!”
旁侧,蔡广全也是一副高兴样儿,被季樱盯了一眼,忙顺着墙根溜了。
季樱便吩咐阿妙去收拾包袱,回头对季萝笑道:“等回家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得空我便带你去流光池沐浴,好不好?”
季萝立时欢呼雀跃,片刻等不得地拉了她跳出门,径直上了马车。
季克之也飞快地跟了出去。
就连蔡广全和何氏夫妇俩,也脚下颠颠儿地追:“两位小姐慢些,东西不是还没收拾好吗,莫急!”
独留季守之一个人在堂屋,周身忽地一冷。
“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这种说法,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叫人如何能不害怕?
……
一路颠簸,马车驶近榕州城,已将近酉时。
季老太太那边派人带了话来,说是三姑娘这两日怕是没吃好也没睡好,既回来了,也不必急着去请安,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