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匆匆上了马车,从老街里转出。
一路上,季溶双手抱着胳膊,拿眼睛不住地打量身畔的闺女,越看越觉得欢喜。
你说说,长得好看也就罢了,怎地还这么机灵呢?哎呀,当真从外表到脑子,都随了她老爹爹!
季溶再没想到他这纯属是卖瓜的王婆心态,反正怎么瞧他闺女怎么顺眼,禁不住坐近了点,拿肩膀撞撞季樱,调侃地夸:“可以啊我闺女,是个不好糊弄的,往后吃不了亏!”
“爹也晓得我不好糊弄啊。”
季樱被他撞得身子一歪,回身拿眼睛瞪他,揉揉肩膀:“既这样,爹为何还对我藏着掖着?该交代的,我劝爹趁早都交代了吧。”
“哎你怎么又提这个?”季二爷一听这话就头疼,“原本高高兴兴的,这不是找茬吗?”
季樱翻翻眼皮:“爹老实点,我就不找茬。”
“嗨呀。”
季溶摸摸鼻尖:“咱们容后再议,容后再议,成不?这会子往陆家去呢,你同我闹得乌眼鸡似的,岂不叫人家瞧笑话?哎你看看,说话这就到了!”
季樱掀开窗上小帘一看,果然马车在一处大宅前停了下来。
陆霆既是大将军,宅邸自然非一般人家可比,偌大的院落,粗看大抵有四进,同榕州的建筑风格不同,透着股粗犷的豪气来。
两家人相熟,要上门拜访,自不用递帖子那么麻烦,季溶也不过早间支使个人前来打了声招呼。时近午时,门前已有个小厮模样的年轻后生在那儿候着了,见父女俩下了车,忙就笑呵呵地迎上来。
“季二爷、三小姐。”
规规矩矩地招呼过,高高兴兴道:“您二位怎地这会子才来,我们将军和夫人都盼了一上午了!催着我前来看了好几回,将军还特特备下上好的梨花白,要与季二爷您一醉方休呢!”
“嘁,他一个大将军,举世闻名的大武将,吃什么梨花白那样文绉绉的玩意?有能耐的上烧刀子啊!”
季溶半真半假笑着道:“快快,领我去,我今儿不把他灌得醉死过去,我这季字倒过来写!”
小厮乐颠颠地答应,引着父女二人直入前厅与陆霆相见,行礼之后,两个当爹的立时聊到了一处,季樱不见陆夫人和陆星垂,便扭头问那小厮:“夫人呢?”
没成想那小厮脸上显出两分迟疑来:“夫人在花厅那边照应席面的事,公子也在——季三小姐,您来了正好,我们夫人见天儿地盼着您呢,要不我先领您过去?”
季樱颔首应了,与季溶说了一声,果然跟着那小厮转到花厅外。
一抬眸,就见厅中果然桌上已摆了酒和几样凉碟,然而陆夫人却坐在旁侧的椅子里,垂着头,手里团了一张帕子,也不知低低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