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开口了。
二毛没了法子,只得丢下一句“那我回去问问二爷的意思”,忙不迭地溜了。
听得他走了,这一头,陆夫人方才牵着季樱来到桌边坐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伯母替你做了主,你不恼吧?”
“这有什么恼的?我本也不大想去,您这是替我做了坏人呢。”
季樱忙笑着答。
不管今日温恒云来找她所为何事,她还真就不是很想去。老街的事她也帮着查过了,原本便是看在她爹的份上才帮忙而已,怎么倒将她当成个固定劳力,用得没完没了了?
况且,不知为何,她就始终觉得,温恒云来找她,必然不是只为了熏沐节的事那样简单。
若今日只她单独一人在此,那还真是不大好拒绝,眼下正好,有个孩子气的陆夫人不由分说替她推了,真个省却不少工夫。
思及此处,她便冲着陆夫人又是一笑:“我正愁着此地没个朋友,要买东西,岂不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您肯陪我去,那再好也没有了。只一点,今日我做东,这京城的酒楼我也不熟,您只管选平素觉着口味最好的一家领着我去就成,先说好,付账的时候,可不许同我抢。”
怕陆夫人还要推拒似的,她忙招手让阿妙取荷包来,拍了两拍:“喏,我有钱着呢,从我爹那儿坑来的,不花白不花,花完了我还管他要去!”
逗得那陆夫人前仰后合,照着她拍了两下,满嘴直呼“促狭鬼”,痛痛快快点头:“是,你爹有钱着呢,咱就得用他的!”
便催着季樱梳妆,又让阿妙拿了前日她送来的妆匣,挑了两支俏皮的簪子给她配衣裳。
一时收拾停当了,两人便携着手往外走,预备先去楼下大堂吃了早点,再去街上慢慢儿地逛。
桑玉昨晚得了季樱的吩咐,这会子听闻她们要出门,便跑去后院里套了车,早早儿地停在客栈大门口候着。即便她们要逛街不坐车,他在后头跟着总也是好的。
季樱同陆夫人两个在大堂里用了些京城风味早点,不紧不慢地又喝了一壶茶,这才优哉游哉地往外晃。
正当口,却见原本坐在车头上漫无目的四下张望的桑玉忽然神色一凛,从车头上跳了下来,冲着前方便施了一礼。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季溶同二毛两个打外边儿进来了,与季樱和陆夫人正正对上。
不过一日不见而已,这会子瞧着,倒像是已分隔许久似的。季溶神色倒还挺和煦,进门来瞥了季樱一眼,没忙着同她说话,只转头去瞧陆夫人,笑着道:“你又添什么乱?”
“嗬,你还真来了,看来这公事挺紧急呀!”
陆夫人没给他好脸儿,张口便是阴阳怪气:“怎么,闺女搬出来的时候没见你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