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请三姑娘吃。我们公子临走时交待过,三姑娘喜欢吃各色美食,叫我瞧见甚么新鲜玩意儿,记着给您买一点,还特地给了我不少钱哩!这东西,上回他去榕州时给您带过,还是我帮着装的呐。公子说瞧您的模样应当是喜欢的,我便顺道买了回来。”
瞧瞧,什么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么一个油纸袋子送到跟前,即便是想说他两句,也有点张不开嘴了。
季樱将那纸袋子接了过来,打开往里一看,却是两支冰糖葫芦,大个儿山楂裹着薄薄一层晶亮的糖衣,瞧着便喜人。
“一支给三姑娘,另一支给阿妙姑娘,总不能你家小姐吃着你看着,那多不好。”
阿偃依旧是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
这下子,连铁口铁面的阿妙也不好说他了,接过季樱递来的冰糖葫芦,瞅阿偃一眼,抿抿嘴:“那你也不要那么敲门,玩笑归玩笑,即便二爷和四爷都不在,被岳嫂子他阿门瞧见也是件麻烦事。”
难得地语气软了些许。
“放心,我打量着没人才这么敲的,我一猜,您准知道是我。”
阿偃两手往怀里一揣:“对不住,下回我再不这么胡闹了。”
季樱咬了一颗冰糖葫芦,甜滋滋中混合着一丝酸,浸染了整个口腔,无端就让她想起上回吃这个时的情形来。她也不急,不紧不慢地将一整颗山楂吃了,指指桌边的圆凳:“你坐,不必讲虚礼——那件事,是否已经有了眉目?”
“是。”
说到正事,阿偃顿时将先前那股子嬉笑的劲头尽皆收了,点点头,在桌边落了座,面上笑容也褪了个干净。
“三姑娘叫我去查这事儿的时候,曾吩咐过,有三个先决条件。其一,这宅子家中修建了马场,其二,约莫二十年前,这宅子曾经装潢过,其三,这个大宅在装潢的时候,是由收范文启范大人当学徒的那位匠人接的活儿,其三,当年,范大人也曾参与其中。”
阿偃转头看看替他倒茶的阿妙,微微点个头表示感谢,表情却凝重得很:“这几日,我几乎跑遍了整个京城,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宅子——”
他清晰地看见季樱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当下不忍心再卖关子,一口气:“有,且仅有一幢,但这宅子,现下已经是个荒宅了。”
“荒宅?”
季樱一怔。
这个结果,多少令她有些意外。
在此之前,季樱也曾猜测过她那位鲜少出现在家人话题中的母亲,究竟是何来路。若月洞城那对老人二十年前接待的那个姑娘,与范文启口中的“恩人”的确是同一个人,那么,一个家境优渥的年轻女孩子何以落得个独个儿在外奔波,身上一文不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