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朝堂相关,我是不懂的,我自个儿不懂的事,便不会贸贸然地胡来。况且……”
她转了声调,脸色也认真了些:“爹护着我、也护着咱们季家十来年了,还得打理买卖上的事,只怕这些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我若还非要不分轻重地跟你拧着来,岂不是好赖不分?”
有些事情,的确是查清楚就罢了,至少现在,她还并不想生事端。
季溶脸色稍霁,大抵是头一回从闺女口中听到这么暖心的话,他还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偏过头咳嗽了一声:“也不必这么说,我既是姓季,你又是我闺女,这些就都是我的分内……”
话没说完,便听得季樱又道:“在蔡家过的那些日子的确清苦,但我心里明白的,爹全是为了我好,我若不领情,当真是个糊涂人了——虽然用的法子不大聪明,却总归……”
“……你说啥?说谁不聪明?”
季溶只感动了须臾,火气噌地又窜了上来:“说来说去,还不是全赖你?你要是长得跟克之一样,用得着我这么费劲?”
季樱也没跟他客气:“爹您真是好笑了,我要是真长得像我哥,打扮成这样走出去,还不把人吓死!”
父女俩眼看着便又要呛起来。
陆星垂原打算作壁上观,不参与这等容易误伤的事,然而再想想两家现下的关系,又觉当真一声不出,实在有点不像样,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对着季溶道:“伯父……”
“伯父什么伯父?你倒给你娘降辈儿了啊!”
季溶正没好气,抬头就是一句。
“不叫伯父叫什么?”季樱当下嗤笑一声,“叫老哥啊?”
“你!”
要不是看她是女孩儿,季溶真想拿鞋底子抽她,正想骂,却见季樱已是将陆星垂一拉,回身就往前院去。
“我跟我爹,拌嘴就当娱乐了,你别往心里去。既是要见范文启,咱们也别耽搁了,这会子才刚晌午,索性也别在家吃饭了,我们下馆子去,回头便去他家候着。你领我走一条掩人耳目的小路,省得被温恒云察觉。”
话音落下,人已是到了前院门口,眼看着便要出去。
季溶架没吵过瘾,追了两步,到了廊下,却又站住了。
再吵上几句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指望他闺女能听他的?
望着陆星垂的背影,季二爷磨了磨牙。
罢了,横竖这事儿现下也只能这么办,便让这小破丫头得意一回又如何?这陆家小子还高兴呢,等将来你俩成了亲,到时候她若再改主意,便只能霍霍你去了!
……
季樱同陆星垂从松子胡同出来,照旧一个骑马,一个坐马车。草草寻了个食肆将午饭糊弄了过去,便寻了条少人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