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头雾水地迎接着一左一右的视线。
重羲阳轻叹一身说道:“我的病,并没有好,然而加重了不少。”
唐轶重新看回重羲阳,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是没病装病的吗?”
重羲阳的笑容分外苦涩道:“我说我没有装,你相信吗?如果我是装病的话,为什么那么多太医都不能勘察出来呢?我难道有那么大的威慑力让他们所有人都说谎话吗?”
“你的身体里潜藏着一股毒。”孟静言突然出声说道。
瑾玉阁中的空气里突然就宁静下来。
秘密被孟静言点破了,重羲阳慢慢地收回了脸上的笑容,表情慢慢地暗淡下来。
唐轶有些惊讶地看向孟静言。
“是她给你下的吗?”孟静言继续问道。
重羲阳知道孟静言口中的“她”,是指自己的母后叶皇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唐轶和孟静言顿时心中一片酸涩。
重羲阳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呢?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母亲,这样的认知,这样的重担……他到底是凭借着多大的努力才一路坚持下来走到了现在。
“可能,连你们都不敢相信。我觉得最快乐的日子,就是成为你们身边的那个崇阳的时候。”重羲阳静默了几秒之后,继续说道,“我有的时候甚至在不停地希望自己就是崇阳本人,而不是在这个冷漠残酷的宁国皇宫之中步步为营的重羲阳。”
唐轶和孟静言都忍不住放缓了呼吸,静静地听着重羲阳说着话。
“如果不久就要离开这个人世,我希望我可以尽自己所能,把这份礼物捧到你们的身前,给你们——我在这个世间最好的朋友。”重羲阳说着说着,眼眶忽然有些红了,这是孟静言认识重羲阳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有这样的情绪。
曾经在唐国崇阳府的时候,每次重羲阳体内毒发绞痛的时候,每次他被迫灌入大量补药的时候,每次他静默者承受各种治疗的时候,他都一直保持着微笑,那种坚不可摧的微笑。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红了眼。
孟静言的心忽然无法抑制得抽痛了起来,她在不经意间偏头去瞧了瞧唐轶,发现唐轶竟然也是一份吃惊呆滞的模样。
没错,唐轶认识重羲阳这么多年了,今日确实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脆弱的情绪。
他是个身体脆弱的人,但并不是一个情绪脆弱的人。
他是一个很累的人,却不是一个怕累的人。
重羲阳轻轻地阖上了自己的眼睛,深呼吸几下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多年以来,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情绪,难以自抑。
唐轶、孟静言以及身后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的项思成都保持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