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想了一会,终究没敢告诉她。
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玉玲珑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伤感地说:“姐姐说不定被囚在了神龙宫,说不定……我听说岳罗刹被圣尊……”
天赐一惊,忙身体前倾,侧耳静听。
玉玲珑小心翼翼说:“听说被圣尊侮辱了,我下午见到她时,她双目都呆滞了。”
天赐虎躯一震,忍不住右手攥拳,吱吱作响。
“自作孽不可活!你放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好轮回,恶人终有恶报。”
玉玲珑摇摇头,不仅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多了几分恐惧。
天赐觉察出她神色异常,陡然意识到什么。
他起身踱步,暗暗思忖要不要拉她入伙。
现在婉莹不在身边,天赐只好自己拿主意了。
他突然挨着玉玲珑落座,语气坚毅说:“玲珑,既然圣尊已经开始对你起了觊觎之心,我料想你是在劫难逃。为今之计,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玉玲珑忙屏息静气,竖耳静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天赐便微微道来,“第一,就是逃出神龙教。如果你想逃,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你也知道,神龙教会追杀你。即便逃出神龙教,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玉玲珑面色黯淡,眼神无光,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
天赐随口一说,他也知道这条路充满艰辛,一般人根本走不通。当初他逃出神龙教也是几经生死,如果没有香雪海密道相助,没有婉莹多次出手,天赐自忖早死七八回了。
“当然还有第二条路:反抗!”
“反抗?”玉玲珑疑惑地瞅着天赐,只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被上官甫收养后,她接触的都是四书五经,被灌输的也都是仁义道德,忠孝廉耻,她从来没有想过反抗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即便是后来寻到了亲生父母,她依旧愿意留在神龙教,正是深受上官甫礼学思想影响。
“师兄是让我反抗圣尊吗?可我势单力薄,怎么反抗呢?”
天赐起身望着门外,思忖良久: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如实相告。
权衡利弊之后,天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玲珑,你不是势单力薄,你还有我们:我,天佑,雪海,还有我的侍女冰儿。如果不出意外,咱们外有逍遥阁,内有上尊派,都是同道中人。”
玉玲珑睁大了双目,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雪海姐姐?……还有师父?”
天赐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玉玲珑,只等她决定。
玉玲珑毫不犹豫地猛点头,眼中充满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