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特征,证实所料不错,九人确实出自宋伯随扈,跟随宋伯一同过营。
看到马桂呈上的证据,林珩抬起头,在人群中锁定宋伯:“君伯有何解释?”
突然间大祸临头,宋伯惊得魂飞胆丧,眼前一阵发黑。
西境诸侯站在林珩两侧,目光齐刷刷看过来,锋利尖锐如有实质。
强大的压力下,宋伯近乎要昏厥,却知万不能昏倒。他只能狠掐大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今日之事处理不好,宋国恐将亡,他也会背负上骂名。破坏会盟,刺杀晋君,哪一项都是大罪。
可他的确冤枉,对刺客一无所知。
刺杀,刺杀!
电光火石间,一幕画面闪过脑海,宋伯抓住救命稻草,焦急道:“我绝无害君侯之心,天地可鉴,鬼神共证!前公子齐过宋险丧命,我常怀愧疚,相关人等尽下狱,怎会再行反复之举。此九人行刺君侯,欲杀公子齐,目的昭然,定为信平君所派!”
话音刚落,议论声顿起。
宋伯所言看似为己开脱,却也能经得起推敲。
可惜他没有证据,一切口说无凭。为掩盖真实目的袭杀两人,再将罪名推给信平君,同样也能说得通。
“君侯明鉴,我实是被栽赃,百口莫辩啊!”宋伯变颜变色,当场痛哭失声,半点不似作戏。
议论声戛然而止。
众人看着宋伯,神情各异。不信也好,同情也罢,无人开口帮忙求情,也未见落井下石,只待林珩决断。
宋伯哭得伤心,一时间悲愤交加。恨意犹如烈火,熊熊燃烧,瞬息燎原。
他忧心宋国,恐慌自身,对刺杀的幕后主使恨之入骨,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林珩许久不作声,专心审视宋伯的神情变化,不放过端倪。
在宋伯濒临绝望,以为终将难逃一死时,林珩的声音终于响起:“君伯所言有理。不过口说无凭,君伯应该明白。”
“我知,我知。”峰回路转,宋伯立刻打起精神,语速飞快,“信平君怙恶不悛,恶积祸盈,我与之不共戴天!出兵蜀地,宋请为先锋!”
宋伯慷慨激昂,当中表达决心。
见林珩不言不语,他狠狠一咬牙,继续道:“我年迈,时有昏聩。世子才具有限,唯公子有能堪重任。出兵之时,擢公子有为军将,持虎符,领相印。”
此言出口,周围顿起吸气声。
宋伯无暇关注,注意力集中在林珩身上,仿佛在等待宣判。
良久,林珩终于开口:“善。”
仅仅一个字,仿若仙音。
在生死间走过一遭,宋伯如蒙大赦,苍白的脸庞终于有了血色。
刺杀一事暂时了结,主谋盖棺定论。
宴会无法继续,好在会盟顺利完成,众人陆续告辞归营,准备明日启程,随晋侯前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