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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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散落着的白色花瓣被寒风裹挟起,随波逐流。其中有一片残破的花瓣在旅途中落了单,停留在了段酌随意垂着的手背上,将他停滞的时间唤醒。

段酌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久坐的膝盖动了下,发现不知何时整条腿都被冷风吹得僵麻。

看了眼腕表的指针,从他离开礼堂竟已过了一个小时。

他一只手撑着地面,勉强支撑身体站起来。

走到礼堂附近,远远看到一人从偏门出来,留一头不羁的黄头发,脸上一道细长的疤。

孙齐额头冒着层汗,目光四处搜寻着什么,一副慌得找不着神的样子。

“找什么呢?”段酌喊住他。

听到声音,孙齐的视线立刻转了过来,看到是段酌,他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情绪霎时间溃决。

“哥!季眠呢?”

“……找他干什么?”段酌看见孙齐脸上的焦急,眉头皱起,“怎么?”

“我刷到视频,西城桥那边……”孙齐的齿关打着颤。

“——有人跳河了!”

段酌脑子“嗡”的一下。“……你说什么?”

“我刚在微信群里看到的,西城桥那边有人跳河,就在两分钟前!”孙齐慌不择乱,“大哥,季眠呢?!”

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

季眠回来,参加完婚礼,附近就有人跳河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段酌却听出来他没说出口的含义。

“他刚就在……”

刚就在……自己身边。而他却在季眠最痛苦的时候,对他做了最低劣无耻的事情。

眼前忽然开始发黑,看不清前方的景象。黑色的色斑只用了几秒就充斥了他的整个眼球,如同粘腻发臭的石油将他的视野糊住。

七窍像是被封住了,鼻腔耳膜都是嗡鸣,感知失灵……

“电话……”

“我打过了,没人接!”

“车呢?”段酌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晕眩感,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

“车、车在西边停着呢!”孙齐一摸口袋,嘴唇都在哆嗦,“我,我没带钥匙。”

“我有。”

后来的一系列行动仿佛是在梦里似的,段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路,怎么找到自己的车,又是怎么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的。

等他在一种虚无的谵妄状态中,将钥匙插进方向盘锁孔中的时候,孙齐一把按住了他打着摆子的胳膊。

“大哥。”孙齐自己的手也在发抖,他把希望寄托在段酌身上,却没想过他大哥的反应会比自己还要激烈。

“你这状态开不了车。”

孙齐的声音在此刻竟显得稳重起来。

但这稳重却是建立在错误的前提下。

实际上,西城桥离婚礼所在的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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