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惹你了,气成这样?”
时之湄坐在副驾驶座上,感觉跟后座隔了一个世界。
山上温度低,她呆了半天便冻得四肢发僵。
现在明明裹着毯子,身上却更加难受。
隋廷想了想,又说: “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现在我都还在生气。”
“也很正常,你爱她在乎她,才会斤斤计较。”隋瑗开导他说, “爱会放大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同样也会放大她的缺点。”
时之湄顿时如遭雷击,
送走隋廷之后。
回程时,隋瑗问她, “你哪天走啊?”
时之湄回答, “订的大后天的机票。”
“也就这两天了。”隋瑗抬眼,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她, “小湄,在英国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啊?”
“还好吧。”
“有没有想过回国?”
“啊?”
“正源这边负责对外事务的高管下个月退休,公司现在没有合适的,要不你过来试试?”
这意味着自己回国就加入正源集团的高管行列吗?
时之湄心动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姨妈,我还要再想想。”
下午。
她独自去了半山公墓。
墓碑上的秦丽瑶美丽如昔。
看的时间久了,会产生一种她也在注视自己的错觉。
压抑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时之湄试探性地开口: “……妈……妈妈……”
叫出声的瞬间,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可惜永远都得不到响应。
时之湄紧盯着照片上秦丽瑶微微上扬的唇角,当作是无声的回应,哽咽着往下说。
“我也好想象隋廷那样,有妈妈可以说心事。”
“妈妈,我认识了一个人,可跟他恋爱以后,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我变得敏感脆弱又容易生气,我经常忍不住自我怀疑,还喜欢胡思乱想。”
“难道这就是爱吗?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时之湄在半山公墓里一直呆到太阳落山。
可能是哭得太久,上车以后,她的头开始发晕。
汽车开动。
时之湄思忖半晌,吩咐说: “还是送我去颐和国际吧。”
-
回到熟悉的地方,时之湄洗了个热水澡,彻底放松了下来。
半夜醒来,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越来越难受。
时之湄支持不住,摸出手机打给苏域。
那边很快接通, “喂,有什么事吗?”
时之湄嗫喏着问: “你现在在哪里啊?”
苏域语气平淡地回答, “在家里。”
“我在颐和国际。”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