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他喉头动了动,低下头,似想问什么,但没问。
而他似不敢回头,不敢确认什么。
但少许,罗暮衣却听风颂低声道:“这真不是我么?”
“……”罗暮衣握着酒,想了想,点头。点完才想起风颂看不到。
风颂却似知道了她的答案,或者说问之前就明白答案,他低头,冷笑了声。
“罗暮衣,这到底是谁?”
他回头,一张脸上的神情,突然让罗暮衣愣住。
她从没见过的神情,风颂似有什么自内而外的碎了,但他在努力地于罗暮衣面前维持其完好。
然而,风颂的努力却失败了。
他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血染白衣。
罗暮衣起身。
她淡淡扫了风颂一眼,又看向墙上的画卷。
她把画卷收了下来。
该和风颂说声告别了。
而风颂握着剑,那方才被疏离、周正伪饰的惊慌、无措、心碎、震惊,才慢慢浮现。
过去,这等神色,怎么也会影响罗暮衣。
但现在不会。
罗暮衣朝外走,正好听到铃响。
荆岫岭响,便是魔官请见。
罗暮衣摆袖,结界破,召魔官进来,也不回头看风颂。
却听风颂颤声喊:“罗暮衣!”
“这到底是谁?”
魔官进来,见此状大惊,只见风颂白衣染血,倒在幽室,竟似t z气血翻涌。
过去,这等伤,风颂怎么也不会有影响,能起来,但如今,似有什么压住了他,可能是恐惧,也可能是惶恐,他正瞪着罗暮衣,眼都在发红,满眼难以置信。
罗暮衣脚步顿了顿。
她侧头。
她不是为风颂停下脚步的,她停下脚步,是因为发现属下拟好了解契书。
“把解契书送与风仙君。”罗暮衣道,“按照当年的盟约,我和风仙君联姻,以骞生桥修建成功为界,此后都可自行解契。如今看,还有三年便可完工,把此书与风仙君,也可早日磋商,到时候解契快些。”
她想了想,“对了,解契之前,还是别见了。”
“如今是两看生厌。”
她回头看了眼风颂,风颂的手,已经握成拳头,但毫无知觉。
他怔怔看她,似还在思考什么,也似什么都思考不了。
罗暮衣直接走了。
独留震惊的魔官。
“魔主,您这是去……”
“他离开,我再回来。”罗暮衣冷哼一声,毫无情感。
这个“他”,没说是谁,但不言而喻。
……
而此时,风颂全身都是绵麻的。他如坠在云中,震惊要把他撕裂。而吐血后,生理上的疼痛,才后知后觉地让他领会到了更真切的疼痛。
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