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暮衣从来不相信“食愿”类妖邪,也不相信愿望能够低代价地实现。
因此,她并不是真的想和妖母交易,方才不过虚与委蛇。她只想快点找到妖母的真身,问清楚当时和妖母交易算计她的人是谁。
不过,罗暮衣对妖母说的一件事心存担忧:便是那“入侵者”。
因为她不确定这个人会不会看到自己的过去。
如有必要,她会除掉。
山林,深树重重,风打树叶,整个山林都飒飒作响。
罗暮衣踩上石阶,却见一只雪白的兔子飞奔而去。
她眼尖目明。
铮!
罗暮衣袖箭出,狠狠钉去。
拎起白兔,罗暮衣果然在其身上查到了探查符——这是其他修者的“耳目”。
对于罗暮衣,追源并不难。
一阵风,她的身影消失。
长刀如电掣般,钉向远方静谧的灌木。
啪!
灌木被扫开。
“殃见”却猛地停在了空中。
罗暮衣怔住。
“……风颂?”
只见眼前,正躺着一人。
少年欺霜胜雪,身着雪色道衣,却全身是血,昏迷着。
罗暮衣瞳孔巨震。
她和风颂少年时期一起生活过,所以认得出他。
如今昏迷的风颂,虽然比他们一起生活时小了两三岁的样子,但她依旧认得出。
……风颂怎么也来到这里?他是她幻境里的幻象么?
罗暮衣的目光又落到了风颂的手上,是一根割断的金线。
不像。
风颂……怎么像是也和妖母交涉过?
是真的风颂。
他怎么也变小了?不是要处理失忆的事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罗暮衣纠结了下,把昏迷的风颂翻过来。
剑修的背上血肉模糊,果然有妖母妖力的痕迹,他另一只手上还握着金疮散,似是昏迷前召出的。
罗暮衣抿唇,想了想,坐下,脱去了风颂的上衣。
她打开了金疮散。
……
风颂醒过来时,背上阵阵撕裂的疼痛,却在缓解。
药气扑鼻。
一双手正麻利地为他的后背上药。
风颂视线还没恢复,便恍惚了一瞬。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过去。
新婚时,他不小心受伤,罗暮衣便把他按在床上上药。
那时,成婚没到一年,他们还没过过夜,罗暮衣却要欺负他,手会在他敏感的地方多停留会儿,还使坏地问他怎么不出声。
他自然不理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看上去冷漠,实际上早就面红耳赤。
但如今……回忆起“罗暮衣”这个名字,只会让风颂酸涩无比,心口仿若被刀绞一般。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