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2 / 4)

鹿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并且是在他回来前就已经在手机上预定好了房间,离学校二十分钟不到。

这一小段车程安静得简直不像话。

到达酒店,办理入住,陆鹿拿着房卡‘嘀’地刷开房门,插入卡槽,动作没半点拖沓。

她没开灯,房间亮起自带的贴近地面的暖色灯,偏暗。

却也够支撑整个房间。

支撑她。

在季让送陈天韵的短短几分钟里,她几乎是把这一个月来的通讯记录翻遍了,终于在一堆缭乱的数字中瞥见‘季让’两个字,很好找,因为那段时间她把他拉黑了,他打不进电话。

能通说明她拨出去了。

日期显示半个多月前,她还在蘅宁,还没回来。

两小时零几分的通话记录到底聊了什么……

陆鹿没印象了,她能想起的只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日复一日的烂醉如泥。

陆鹿倚着墙,似有若无地叹息,像一簇快要明灭却仍扑朔的火苗:“在车上你没怎么睡。”

他睡着的样子她见过。

“陈天韵说你那天晚上出去了。”她说,“你找我了?”

季让低垂着脑袋:“嗯。”

“我不在家。”

“我知道。”

那天,那通电话响得毫无征兆,又逢半夜,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来电铃声在鼾声起伏的宿舍显得格外吵。

陈天韵就是第一个被吵醒的人,他跟季让对床,而且睡眠极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其次就是季让,他正处在‘失恋’的风口,好不容易酝酿得快要睡着,耳边却乍起声音,他睁着眼睛,呼吸急促,大脑泛起一片混沌,在看清楚来电方时,他呼吸的频率基本就乱了套。

接通,宿舍安静下来,他小心而又试探地开口:“……喂。”

那头的环境似乎也是安静的,电话里除了她轻浅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季让就这么贴着听筒,然后察觉到她把手机丢放在了地上,哪怕不说话,他也不愿意主动去挂掉这通断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的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有了声音。

“季让……”

他听见了易拉罐倒地回弹的声音,很近,紧接着是她哑哑的一句,声音离他有些距离:“我不舒服。”

像生了病般无可救药的无力感,怎么也好不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地滑落,陆鹿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呢喃。

好像他的名字也能成为她难过时的一味良药。

季让以为她真不舒服了,言语里透露着担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回应他的只有两个字:“难受。”

“哪里难受?”季让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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