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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见悠在观察卫载,卫载也在观察许见悠。虽然许见悠一直强调她不是许晴初,但卫载却已深信不疑。她不由自主地会把眼前的许见悠与以前的许晴初做比较。

许晴初更冷一些,许见悠更暖,许晴初话少一些,许见悠话多。她所见过的许晴初冷静克制到了极点,她是磐石是砥柱,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撼动她。在卫载眼里,她无所不能。说来也奇怪,她不过大卫载四岁,卫载二十多岁的时候还天真活泼,可许晴初已经是那个心思缜密、冷峭严峻的模样了。哪怕到了后来,她们已是那样亲密的关系,许晴初从榻上起身都不会有半点犹豫,还要回头把卫载从榻上掀起来做事。卫载总觉得,在她心里,她的家国重于一切,这个一切里头包括卫载。

而许见悠是什么样的呢?她也好学,她也努力,她也才思敏捷,她也有她的小谋划和小算盘,但她太稚嫩了。或许许晴初很久以前看到的卫载就是这样的,隔着千百年的时候,轮到卫载看一个稚气天真的许晴初。

若她们真是一个人,那是不是许晴初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卫载无从考据。

许见悠刚过完期中,交完一串的作业和小论文,课题也与导师商量了个大概,短暂地可以喘个气。从导师办公室出来,她脚步轻快地好像要飞起来。卫载一路跟着她回了家,看见她干脆利落地踢了鞋,一下蹦上床,瘫在上头不动了。

卫载不解:“有这么累吗?”

“你不懂,过完考试周的学生都是这样的。你自己玩去,我要睡一觉。”许见悠翻个身把被子裹到身上。

“这还是白日呢。”

“白天怎么了,我昨天晚上改论文改到三点呢,这不得补回来?”

卫载想起自己当皇帝的时候,最忙的时候批折子批到月上中天,寅时还得起来准备早朝,白日里又是成堆的事务,等到忙完天又黑了。这么一想,她好苦,卫载几乎要为自己鞠一把泪。

她看着许见悠的睡颜,想起那个时候许晴初睡得比她还少,精神却比她好得多,早上要把卫载从榻上拎起来,白日里得把打瞌睡的卫载弄醒,晚上还要抓着她议事,这个人怎么就不会困呢,都是睡两个时辰,怎么她就清醒得很呢。这人真是坏得要死,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前一日夜里几时入睡,只要不是休沐,她就会雷打不动地在寅正把卫载叫起来,卫载不肯起,许晴初就会直接把她从榻上捞起来,塞进随侍手里,然后一张冰冷的布巾就会贴到卫载面上,凉得她一瞬间就清醒了。这个时候许晴初就会趁着未明的天色出宫去,再从午门外头进来上早朝。有一回卫载闹起脾气来说,我就不能偶尔做个昏君吗!许晴初瞥她一眼,果决地说,不能。给卫载噎了个半死。不过,那天晚上才过戌时许晴初就给她拖到榻上去了,卫载叫她做得昏了头,浮沉之间疑心许晴初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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