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宁道:“那这具金身怎么办?” 吴震道:“你不会现在就想抢吧?” 祝青宁道:“是又如何?” 裴明淮道:“你别忘了我们还得去找那据说当年收尽了天下黄金的宝藏,那何止这一点点。你现在跟我翻脸,又有何益?” 祝青宁叹了口气,道:“现在以一对三,我一点胜算都没有。随你们吧,我也不能胃口这么小,是不是?” 吴震与昙秀自去葬惠始大师,见二人走远,裴明淮道:“青宁,含光跟霄练呢?” 祝青宁道:“带着的,放心罢。我的承影呢?” 裴明淮道:“你也尽管放心,丢不了的。”见祝青宁身上背了琴囊,便道,“你带了琴,不如拿出来弹一曲?” “弹琴也得看地方,这里能平心静气么?”祝青宁道,“那位昙秀大师横看竖看看我不顺眼,我可没心情弹琴。” 祝青宁说罢便起身走开了,裴明淮自然知道他脾气,叹了口气。拣了根树枝拨弄那火,干草和枯枝烧得嚓嚓作响,四周是静到无声,隐隐听到昙秀诵经之声,又偶尔听到几声狼嚎鸦啼,再看看院中野草及膝,只觉坐在地上,寒意都隐隐约约地升了上来。裴明淮凝视那火,只见烟尘在火里飘浮,不知哪里来了几只飞蛾,绕着火飞个不休,也不知是不是想扑进去。 吴震走了回来,裴明淮见只他一人,便问道:“昙秀呢?” “那不还在念经么,我就先回来了,他慢慢念去。”吴震道,“咦,祝青宁怎么不见?我说明淮,你就次次见着他,然后就这样不理会,也不拿下他?” “第一,我跟他武功差不多。现在他练了御寇诀,说不定我已经不是他对手了。”裴明淮道,“第二,你告诉我,我拿下他又怎么样?” 吴震一楞,道:“他是九宫会的月奇……” “你心知肚明,九宫会是个十分庞大的帮派,如今走到我们面前的,一直都只是祝青宁。”裴明淮道,“他主江湖事,而你看九宫会只是意在江湖吗?” 吴震道:“你的意思是说,祝青宁并没接触到九宫会的实质。” “大概就这意思吧。”裴明淮道,“究竟是九宫会的首脑不信任他,还是另有原因,这一点不必深究,但确实如此。你说九宫会最重要的是什么?” 吴震笑道:“这我不是一直都在说吗,还是坞壁。坞壁大都自拥兵马,大的强些,小的弱些,所以这趟祝青宁连沙门藏的珍宝兵器都想要,毕竟要控制这些坞壁,钱,粮,兵马,一样都不可少。你想顺着祝青宁,顺藤摸瓜找到九宫会的首脑?” “顺着他找不到。”裴明淮道,“他说他没见过,我也信。上一回,在朝天峡见到那些坞主,我是感慨得很哪。” 吴震道:“朝天峡天心殿?哎,可惜了,我没赶上。” “诸国混战,朝代变迭,可亡了国的那些国主,总是记着过去的荣耀,念念不忘。”裴明淮叹道,